“那人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身高约五尺七寸,看着也就六十多不足七十公斤的样子,肤色偏白,像是书生模样,可他来时和离开时都是走的窗户,二楼的高度也毫不费力。”
“对了,奴家还觉得那人有些不太行,行事前,我亲眼看见他在服药。”
虽说婉娘也未曾见过那人样貌,但凭着她所描述的身形特征,已能排除许多人了。
“婉娘,你可看清他的左边肩胛处有无一块红色的胎记?”何皎皎问。
婉娘认真回想了片刻,摇头道:“没有。他身上没什么特别明显的胎记,倒是手掌上有一层厚茧。”
她的描述与张雪薇所说有一丝出入,但张雪薇当时意识不清,许是看花了眼也有可能。
“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婉娘赶忙道,“那还是不要在意奴家所说的,免得误导了您的追查方向。”
“从你的描述上来看,大致上应该是同一人所为。”何皎皎安慰她道,“你别担心,错与对,我们仔细甄别的。”
“对了婉娘,你在雪鸢的房中,可有看见过一支牡丹?”何皎皎又问。
“牡丹?”婉娘喃喃念了半晌,突然道,“奴家的确看到了一支白色的牡丹,但除了香一点儿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都过去半个月了,扔都扔了。”
“那你看看,与这支像吗?”何皎皎又将那朵牡丹取了出来。
婉娘捧在手心端详了片刻,不敢确认,“花儿都长得差不多,奴家也不敢说完全一样,反正都是白色的。”
“行,我知道了。”何皎皎道,“你今日忙么,我还想请你多留片刻,协助我们画一张嫌犯的画像。”
婉娘道:“今儿我就把自己交给何捕快了,只要能帮上忙,留到明日也可以。”
“多谢!”何皎皎再次道了谢,随即唤了句衙差进来。
“画像?不会!”衙差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咱们县衙能写会画的就只有张县令和曹师爷了。”
“但他们今日都去了城外察看河堤。”何皎皎失落道。
“要不,奴家明日再来也行。”婉娘道。
何皎皎想了想,也只能如此,她将要点头时,忽然看见门外飘过了一个人影。
她赶忙叫住他:“喂,你进来一下!”
贺晏清左右瞅了瞅,指着自己鼻子反问:“何捕快是在叫我吗?”
何皎皎白眼都快翻出了天际,“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贺晏清缓步走进屋中,谦卑的询问道:“不知何捕快寻在下何事?”
何皎皎问他:“会画画吗?”
贺晏清眉梢一挑,自傲之情溢于言表,“画什么?”
“人。”
“嫌犯?”
“是。”
“行。”
言罢,贺晏清便让人取了纸笔过来。他在桌上铺好宣纸,用镇尺压边,将笔蘸了墨,正要落笔时,忽然抬头看向何皎皎,“烦请何捕快帮忙磨下墨。”
虽有些不情愿,但何皎皎还是照做了。
于是在婉娘的细致描述中,贺晏清先画出了半幅。
“等会儿!”贺晏清觉着不太对劲,赶忙叫停,“不是画像么?怎么是个裸的?”
而且这视角,这姿势,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抱歉啊大人,奴家只记得他身材了。”婉娘难为情道。
何皎皎瞪了他一眼,“婉娘怎么说你就怎么画。”
接着她又温柔地对婉娘说道:“婉娘,等下你再描述下那人的面部特征,包括面具的样式,尽量细致一点。”
“好的,何捕快。”婉娘柔声回道,“奴家会尽全力回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