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宴会开始庄岚就得离开,去祁王身边陪侍,三人都很珍惜眼下的时间,如同来祁国的路上一样,挨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玉澄儿怕庄岚在宫里过得不好,吃穿住都问了个遍,还把祝洵给她带的那些好吃好玩的都告诉了庄岚,听到二人在宫外可以时常见面,庄岚觉得放心多了,又添了几分羡慕。
眼看时辰要到了,庄岚站起来柔声道:“澄儿,马上要入座了,你去看看你和阿洵的位置,若是没挨着,看看能不能换一换,我该走啦~”
玉澄儿抬头,果然大家都从院子里陆续进来落座,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只剩下祝洵和庄岚。
“你在宫里万事小心,一定保护好自己。”祝洵开口。
“无妨”,庄岚摇头,“今日你来正好,帮我传两条消息可好,一是祁王两年前从摄政王手里夺权,眼下打算用许庭松改制为由,继续清算朝中余党,若真如此,祁国必然动荡,二是祁王有头痛梦魇之症,雨天尤甚,常年服药,各部奏折至少有一半都是长公主舒月眠在处理,祁王对她信任有加,若是能接近她,或许能拿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祝洵点头,心里莫名浮现出那日大殿里的匆匆一面,她记下来这个名字——舒月眠。
酉时,号角长鸣,如潮水涌过宸德殿前的石阶。殿内烛火煌煌,百盏宫灯高悬,朱漆描金的梁柱被映得流光溢彩。殿角坐着数十位乐工,各类笙箫琴筝交融在一起,绵绵如丝,在席间流连,殿中十二名舞姬随着鼓点翩然旋进,裙摆绽开,臂间披帛交错,好似流云,动人心弦。
使者面色绯红,不停地敬着酒,此番来祁,见祁国依旧是兵强马壮,仓廪鼎实,心生感慨,由衷地盼望两国长久地和平下去,可望着自己带来的年轻的孩子们,或许此生都无法回到宇夏,又有些心酸,只好不停举杯,用醉意冲淡矛盾的心意。
祝洵和玉澄儿两桌相邻,两人的锦墩几乎挨在一起,案几上玉盘堆叠,各式的佳肴美酒、果蔬糕点,相互分享着,二人抬头看高处的庄岚,她只是为祁王斟酒夹菜,极少看向她们。
“庄姐姐要是能和我们一块就好了。”玉澄儿用银筷夹着肉脯往祝洵盘子里送。
“是呀,她能看到咱们的,你吃得开心她也会开心的。”祝洵捧起自己的小碟去接。
“难道女子嫁人后都得这样服侍夫君吗?”玉澄儿又抬起头望向庄岚,眼里有些幽怨,这么多好吃的,她的庄姐姐都没怎么坐下来吃过东西。
祝洵抬眼看了看周围,并无人关注到她们。
“笨蛋,在宫里别说这些,你将来自然会找到一个疼你爱你的好夫君的。”祝洵这话说得心虚揶揄,她哪里懂这些情爱。
“我才不要!”玉澄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