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躺平，“那你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塞拉菲娜……塞拉菲娜·卡伦。叫我塞拉就可以。”

杰森无语，“你刚才还说你是人，你现在告诉我你叫卡伦？你还不如说你叫黑尔。”

“我就喜欢卡伦这个姓，别逼我把你打晕。”

“……”

有了这次对话，杰森大概接受了现实，我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就算是绿紫色还飘着诡异的虫子脚的魔药，杰森也只是纠结了几秒，然后闭着眼一口闷了。

我还不知道蝙蝠侠正在四处调查把小丑搞成那样的魔法师，每天照常打工（是的，总要打工赚钱的），偶尔去哥谭大学蹭课，虽然这里名气不好，但教学水平是真的没话说，还会去书店给杰森带他喜欢的书打发时间。

但是我还是低估了杰森的脑子，我防住了手机电脑，就连电视都限制地开，没防住房东阿姨和报纸。某天我带着新买的书回来，杰森坐在新买的沙发组上，手里拿着报纸，蓝色眼睛锐利地像是一把开刃的刀，他看着我，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的真名是塞拉菲娜·韦恩？”

“？”我下意识摸摸脸。

杰森得到了答案，他猛地站起来，不想拉到伤口，痛地脸色发白，他看着自己的使不上力气的手脚，牙关颤抖，半响又趴到沙发上沉默着，过了一会，肩膀就剧烈的颤抖起来，细细的呜咽声响起。

我急忙丢下手里的东西，抬手把这个孩子抱进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没事，你的伤能好，再给我3个月时间，不，2个月，你就能恢复了，别担心。”

杰森抬手抱住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的肩上，“他不要我了，他有了新的小鸟，他不要我了……他根本没想来救我，我恨他，我恨他！

他甚至接受了那个黑头发蓝眼睛的小崽子也不接受你。”

嗯谁？

“其实我的眼睛以前也是蓝色的。而且——布鲁斯不知道我。”我心虚解释。

杰森瞳孔震惊。

我机械地拍了拍孩子的后背，我能理解杰森的痛苦和愤怒，但是我却没有能安慰的话，我只是一个恰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甚至都不应该在小杰面前出现。

自这次失控之后，杰森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会要求我给他带手机和电脑消磨时间，也会吐槽我给他的魔药味道有多反人类，还会坐在沙发上乖乖看书，等我回来的时候说上一句欢迎回来。

但是我总感觉这孩子在压抑着什么恐怖的情绪，等着爆发的一天。

我揉了揉小孩被我养出的一点肉，他嘴角的伤疤都已经愈合地看不见痕迹，以前受伤得到的伤疤痕迹都不见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油光水滑的蓝眼睛小猫，格外惹人怜爱。杰森无语地被我摸头，“你知道我是个男人，而且已经16岁了，对吧？”

“16岁只能算是个孩子，亲爱的，而且按生理年龄来算，我已经18岁了，都是未成年，你就当是小孩子一起玩泥巴就好了嘛。”不可思议，我感觉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说不定该几百岁了，原来还是18岁。

我拉起他的手，看看他细瘦的胳膊，不敢想象杰森以后是怎么长成183的壮汉的。“你还是太瘦了，以后多吃一点。”

光吃不动，杰森觉得自己小肚子都有了，哪里瘦了？还有塞拉太低估了蝙蝠侠对哥谭的控制，那边已经列出了对小丑动手的嫌疑对象，塞拉就在名单里面，要不是他动手修改了蝙蝠洞的记录，完善了塞拉的资料，把她变成来哥谭上学的外地人，蝙蝠侠现在已经找上门来。

不过她在自己墓地种下的蓝色小花也被他利用起来，现在蝙蝠侠已经怀疑了家里那个小塞拉的用心，夜半找到她询问了魔法世界的事。杰森也从蝙蝠电脑知道了塞拉的身世，以及黑暗神里维对塞拉的控制，既然她敢抢自己亲姐姐的身份，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我对杰森“妹妹顶替姐姐身份来哥谭找父亲摆脱黑暗神控制”的脑洞一无所知，只是照常维持自己悠闲的校园生活。

只是我本来以为和小杰森的同居生活会再持续一段时间。3个月一过，杰森完全愈合，我带着新买的全鸡准备炖汤给没怎么吃肉的孩子改善一下伙食，发现屋子空空荡荡，杰森已经不见了，桌子上放着一本书，《小王子》，他在扉页写了很多句，又划掉了，有“等我回来”“要不要一起去”“算了你还是继续上学吧”和“谢谢你”，还有最让我疑惑的“我会帮你报仇”，最后只留下一句：“我会回来的”。

所以那天晚上在附近看见的丧钟根本不是幻觉，他就是把我的小杰给拐跑了！！！

我拿着这本书，无奈地叹气，“过河拆桥，用完就丢，犯罪巷王子，你可真是——”

他是去找蝙蝠侠和小丑报仇的，我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