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岑望转过身去,拿起一旁的褂子往身上套。
他身上出了汗,脖颈处的汗珠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肩膀,流向那劲瘦的腰肢后没入隐秘之处。
岑望飞快地将衣服穿好,感受到那道明热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羞还是恼,“公主!”
谢满珍这才回过神来,可方才的画面却好似扎根在她脑海里了一般,久久挥之不去。
阳光太热。
她强装镇定道:“我是来找岑禾的。”
岑望:“找她为何要走这边?”
谢满珍眼神有些飘忽,“本宫路过。”
岑望不信,练武场与其他院落的路没有堵死,但下人们不会往这边走,更不会将公主往这边引。
他看向谢满珍身后,“既然是路过,公主为何不带宫女?”
谢满珍凝噎,她不自觉的又看向他赤条条的臂膀,反问道:“你为何练武的时候不穿衣裳?”
岑望顿了顿,将手背在身后,“此处不会有旁人过来。”
谢满珍理直气壮地问:“你怎么能确定此处不会有旁人过来,今日本宫便过来了,你可是本宫的驸马,你这副模样要是被别的丫鬟婆子看见了,你的清白何在?”
岑望觉得谢满珍说的都是些歪理,因为除了谢满珍以外,府里便只有他娘能够过来,但他娘不会来,府里的丫鬟婆子也不敢来练武场。
他别过脸,“臣衣冠不整,还请公主容臣先行回去梳洗。”
谢满珍见压过了他,矜持高傲地道:“你先去吧,日后不可再在除了本宫以外的人面前这般。”
“……臣告退。”岑望匆匆而去。
他飞快地梳洗完,又换了身衣裳才大步往外走。
石一迎上来,笑容满是讨好,“三少爷,夫人请您过去。”
岑望看了眼石一,“方才公主怎会来习武场?”
石一回道:“公主原是去找大姑娘,许是路上多问了一句您在哪儿?知道您在习武,便绕了路。又见奴才在练武场外头的路上守着,您说这公主要来,奴才也不敢拦呀。”
“她身边怎无宫女跟着?”
石一道:“有的,不过瞧见您在里头,公主便让宫女在奴才身边候着了。”
果然是故意的。
岑望问:“公主今日怎会来府上。”
石一:“奴才向双云姐姐打听过,公主今日过来,是为了邀请大姑娘去皇庄上游玩。”
岑望想起那一天谢满珍对岑禾说的话。
她对岑禾倒是守信。
岑望一路疾行,到了正堂,便见公主端坐在主位同母亲说着话,父亲坐在左侧,而岑禾坐在对面由太医把脉。
他问公主行礼,公主道:“起来吧。”
语气很是镇定,但眼神却往他腰上飘。
岑望站到岑含平身后。
徐太医收回手。
徐太医给谢满珍诊脉的时候,会斟酌一二分用语,稍微说的高深一点,免得公主殿下不当回事。
但给旁人诊脉时,他一贯直言:“岑姑娘脑部的淤血未消,此淤血角度刁钻,一般针灸无法化解。但目前对陈姑娘的性命无碍,只是注意莫要磕着碰着头,便是轻微的一下最好都不要有。”
宋有仪的眼神瞬间又变得失落。
岑禾再过两月便要过二十四岁生辰,可岑禾的心智却永远地停留在了五六岁的时候,这都怪他在岑禾小时候不够注意。
宋有仪出生在边关,她的父亲只是一个百户,当年岑含平在边关对她一见钟情,岑家没有太大的门户之见,只要求娶妻一定要娶贤。
宋有仪虽然家世不显,但人品样貌性格都极好,当时的岑老太爷便点头同意了儿子将宋有仪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