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王悉苦兮兮提起这事——王悉是知道她来滑雪的。
至于原因,两人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他只当她是百忙之中才不去高雪维尔的——周在思原话。
所以王悉没多说什么,只再三提醒她多喝水,小心不要感冒。
结果一语成谶,第二天周在思就很荣幸的感冒了。
滑雪服倒是很□□一点没渗水,但她傻乎乎的在里面套了好几件保暖衣和毛衣,贴身穿的又不是速干,出了汗比不穿衣服更冷。
于是当天晚上愣是没敢给王悉打视频。
吃过药,周在思躺在床上,看着电视打瞌睡。迷迷糊糊间,她忽然想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自打回来美国,她和王悉越洋电话便打得异常起劲昼夜不分,怎么这么久了,账单还是静悄悄的呢......
怀揣着与现实挂钩的疑问,周在思很快陷入了沉睡。
醒来她便叫了酒店服务,洗漱好,柠檬姜茶也送到了。温度正适宜,周在思喝了一口,她是第一次喝,觉得味道竟然还不错。
有点奇怪,但能接受。
到了下午,周在思雪都没怎么滑,净坐休息台喝茶了。热乎乎的姜茶落胃,喝一喝,浑身发热,病毒都杀死了。
晚上视频,王悉第一件事便是问她脸怎么这么红。
“晒伤了?”他皱眉道。
网络不好,视频起来虽然不卡,但画面太模糊,因此周在思的两酡“高原红”分外显眼。
他甚至要问她是不是喝酒了,不然怎么会笑得这么傻。
“你嘴也太毒了,我真的被你说感冒啦。”周在思趴在床上,摄像头对准自己,真真假假地抱怨道。
“......”
王悉看了会儿屏幕里她不太清晰的脸,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半是无奈半是佩服道:“你可真行。”
“哪里行了?”周在思心不在焉,手机拿的有点倾斜,摄像头也跟着滑落,自下往上的角度显得她鼻孔朝天。
王悉倒不觉得有什么,但还是更想看她正脸:“镜头歪了,拿正一点。”
周在思非常积极地哦了一声,立刻爬起来重新调整角度,又认真把镜头擦干净,才问道:“现在呢?”
“可以。”
王总唇角微微上扬,表示很满意她的态度。
又想到这人还在生病,他看着她,晃晃镜头,语气温和:“除了感冒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有摔到吗?”
周在思不想他担心:“没有。其实感冒也快好了,柠檬姜茶一直喝着呢。”
王悉:“是吗,看来是只要不住那套房子,就怎么都好了。”
周在思:“......”
一直躲着也不是个事,她放下茶杯,微微正色,一双细长的眼睛被热茶熏得湿润微红,可惜映在屏幕里,却红得有些刚硬。
她轻柔了语调,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王悉,没有随随便便就送人一套房子的道理。”
“这样很奇怪。”她说。
没等王悉说她自作多情,周在思又幽幽道:“管家都告诉我了。”
所以你别想瞒我。
两人分毫不让地对视,气氛胶着,谁也不肯先开口。
过了会,她蹙眉询问:“能不能改成你的名字?”
“不能。”王悉口气生硬,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周在思好悬没忍住口吐芬芳。
怎么跟这人讲道理就是讲不通呢。
她承认,她也曾不止一次的因为欲望挥霍金钱,也确实获得了非常简单粗暴的满足和快乐。但这种快乐非常危险,是一种脱离现实的自满,导致的后果也很严重——钱包空空。
所以她看到王悉接二连三有如此恶习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被开屏的孔雀搞到自尊心受挫,而是非常气愤——这人该不会是在炫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