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康复,只怕不容易。
半个时辰后,苏婉宁抽了针,而后拿了护心丸给明德帝服下。
这才出了外间,七公主见她出来,不由上前问道:“怎么样?父皇他醒过来了吗?”
苏婉宁摇头,“他中了断头籽毒。”
一句话,令七公主和安怀远大惊失色。当今天子啊!何人大胆敢给天子下毒?
“你确定没有诊错?”安怀远不敢置信地问道。毕竟,太医院众多太医可都给陛下诊断过。
可没有一位太医说陛下是中毒导致的昏迷,都说是急火攻心,才让人昏迷不醒的。
“我确定。”苏婉宁神色认真,“这毒至少有三年了。”
三年?居然有这么久了?
“那可有办法解毒?”七公主问道。
“有,但比较难。”
苏婉宁所说的难,一是明德帝中毒时间过长了,毒素已经浸入骨髓,若再有些时日,等毒素浸入心脉时,明德帝就回天乏术了。
二是,明德帝已年过六旬,身体已经严重透支了。
就算是解毒后,他的身子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那有办法救醒陛下吗?”安怀远问道。
“有,但只一次不太行,至少要施针三次。”苏婉宁道。
三次?也就意味着,她必须留下才行。
可外头都是三殿下的人,她要如何留下?
七公主小小年纪,眼睛里已经闪着坚定的光了。
她打定主意,道:“那我去跟三皇兄说,留下来替父皇侍疾。”
七公主说到立马就行动起来,她让安怀远照顾着苏婉宁,自己则跑去找三殿下的生母福贵妃。
如今的福贵妃虽说没有皇后地位高,可她有儿子傍身,那身份自然不比皇后低。
焦云殿内行宫,福贵妃正窝在床榻上午休。暖帐里人影子浮动,偶尔传出丝丝低吟之声。
入耳时,便会叫人脸红心跳。
“红儿,你可知,这样的日子,本王等了多久?”
“王爷,红儿也好想你,红儿只想与你长相厮守。”
红暖帐内,一男一女赤身相交,互诉衷肠。
“快了,红儿,等那老登一死,你我便可永远在一起。到时候,没有人能将你我分开。”
“王爷,疼我……”
又是一阵喘息声,令人想入非非。
福贵妃乃是太医院李太医的女儿,叫李云红,她在进宫前,有一两情相悦的相好,可惜她被皇上看中后,入宫为妃。
从此,有情人被天子活生生拆散。这么些年,她都一直在忍耐着,想着总有一日,自己可以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两人在床榻上你浓我浓,难舍难分之际,心腹方嬷嬷却敲响了房门。
“娘娘,七公主在殿外,嚷嚷着有事要见您。”
七公主?刘钰儿?她有何事?福贵妃惊得从床上坐起身来,男人的大手却是一把从她腰际穿过,紧紧抱住她。
“红儿,让本王再抱一会儿。”
“王爷,我去瞧瞧。”
“那你再亲我一口。”老男人恬不知耻,将脸凑上前去。
福贵妃一脸的无奈,又似乎拿他没办法,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这才匆匆起身去了前殿。
刘钰儿坐在椅子上,急得左右晃动。宫婢给她上了茶水,刘钰儿哪里有心思喝茶?
她今儿必须要搞定福贵妃,只有拿下福贵妃,她的三皇兄才不敢多话。
要不说,生在皇家,就没有一个笨的呢!刘钰儿只是心思单纯,可她并不傻。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福贵妃才穿戴整齐出现在刘钰儿面前。
可这人刚被男人滋润过,那脸颊都是红润的,眼睛也像是被染了一层水雾,湿湿漉漉的,特别惹人怜爱。
看着到像是被欺负哭过似的。
“娘娘,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切莫悲伤过度了,父皇会好起来的。”
福贵妃瞧着七公主,心下暗衬,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然不懂女人刚经历过男人的欢爱,是个什么模样了。
不过,她正好借坡下驴。
这些年装柔弱,装温良贤德,是她的拿手好戏。如今明德帝病重昏迷,做妻子的,哪有不伤心的道理?
加上心腹方嬷嬷在一旁帮腔,说自家娘娘自陛下病倒后,便日夜伤心,茶饭不思,这不,在七公主来之前,还哭过呢!
七公主心头软,想着自家父皇,有这么爱他的娘娘,真是父皇的好福气。
“不知小公主来找本宫,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装模作样一番,福贵妃才问道。
“娘娘,钰儿确有一事相求。”
“小公主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我想给父皇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