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可不管自家女儿如何,这脸都给她丢尽了,只想把这不听话的女儿拉回去,好好管教一番。
拉出陵墓时,柳文嫣才瞧见外头站着的三皇子。她眸色一沉,怒道:“是你告的密?”
“放肆!”柳相怒斥,抬手一巴掌便打在柳文嫣脸上,直接将人给打懵了。
毕竟,柳文嫣长这么大,她爹可从未打过她,而如今,竟打了她。
“父亲,您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逆女。”柳相气毒了,吩咐下属,将大小姐绑回去。
柳文嫣被下人五花大绑,由自己的父亲拉着离开。
柳相转身对三殿下说着好话,“实在是抱歉,是下官管教无方,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看在小女无知的份儿上,原谅小女,臣这便回去好生管教她。”
“柳相请放心,柳小姐性情天真直爽,本殿又岂会同她计较,放心吧!我没有生气。”
“殿下仁德宽厚,臣惭愧不已。”
这场闹剧在柳相和三殿下出现后结束,江总管对三殿下表示感谢后,命人将棺椁抬起,准备放入墓穴中。
刘承允唇角一弯,眼眸深入溢着一丝不可见的浅笑。
就在他以为事情尘埃落定时,一道声音打断众人的动作。
“圣上口谕,不得下葬棺椁。”
众人惊愕,寻着声音看去,不远处,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风姿英朗,声音响亮。
隔得近了,众人才瞧见马背上的男子是谁,原来是五皇子刘承礼。
刘承允瞧着突然出现的老五,眸色渐深,不由染上一抹冷色。
老五好快的速度,看来是他的人失败了,没能将人给拦下。
可面儿上,刘承允却装得一副慈善好哥哥模样。
询问了一番,才知是老五去宫里请了圣上口谕而来。
五皇子瞧着这位平日里柔和的三哥,心头说不出的怪异感,可到底哪里怪,他一时间也不好说。
原本要下葬的江世子与其夫人的棺椁,因着这一场场闹剧,最终终结在陛下的圣谕下。
这头的事儿算是平下来了,可江淮序那头就不那么幸运了。
如同当时在离县时,他们遭遇了剌客围攻。剌客装扮成了山匪样子,可苏婉宁以前也与山匪打过交道。
山匪与剌客之间,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所以,少夫人的意思是,有人借山匪名义,其实是为了杀人灭口?”剑秀道。
苏婉宁点头,“不错,恐怕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回到京都。”
“来就是,谁怕谁?他们若是敢来,来一个我便杀一个,来两个,我便杀一双。”三月一脸义愤填膺。
“我们人少,不宜与他们硬碰硬,况且,前路不明,我们须得保存实力。”江淮序分析道。
众人沉默,主子说得对,他们虽说战力还可以,可也架不住对方人多,若来个车轮战,耗也要耗死他们。
主子和少夫人,才刚死里逃生,若再经历一回,那还真吃不消。
“三月,最近的县城是哪里?”江淮序又问道。
三月拿了地图出来,仔细一瞧,他们是从死亡森林边而来的,路过了离县,现下跑了两日。
她看着地图,道:“爷,距离下一个县城,还有二十里路,叫云江县。”
“好,那咱们就去云江县。”
云江县距离京都只三百里路,虽说路程不算远,可若有心人拦截,只怕也不好通过。
况且,他们的长相太过耀眼,让人过目难忘,自然容易暴露。
若想要顺利回京,怕是要乔装一番才是。
几人打早进了县城,寻了一间客栈住下。剑秀命店小二送了饭菜和热水进房间后,便闭门不出。
而在他们进入客栈后,身后的尾巴便已悄然而至。
房间里,苏婉宁给几人做了装扮,一对老头儿老太太,带着一个女儿去京都探访走亲。
这老头儿老太太自然是江淮序和苏婉宁,而女儿嘛!自然是三月。剑秀则装扮成打马的小厮。
收拾得差不多后,几人悄悄从客栈后门溜出。
剑秀已经弄好马车接应他们。
然而,后半夜的客栈,十几名黑衣人如同狡猾的老鼠般,朝着屋顶飞去,又悄悄从二楼的窗户口翻入,朝着江淮序他们所住的房间围了上去。
一切似乎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先是给房间里放了迷烟。待时间差不多后,悄悄推门而入。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几名黑衣人翻滚着进到屋子里,朝着床榻边靠近。被褥高高隆起似人形。
黑衣人一喜,抡起刀朝着床榻上就砍去。
一刀,两刀,怎么是软的?
黑衣人一惊,连忙掀开被褥一瞧,里头除了一个枕头外,并没有人。
几人脸色一变,心下一惊,这才知糟糕,人早就跑了。
“快追。”
随后,十几条黑影,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