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苏婉宁扶着江淮序,吃力地走出迷雾。
若非她身上备了解瘴毒的药丸,只怕这会儿,也会如同那些剌客般,命丧这毒瘴幻境之中了。
穿过毒瘴林,眼前出现一片春色怡人的景象。
苏婉宁心下大喜,连忙找了一块柔软的草坪,将人放下后,又跑去打了干净的清水来。
她先是替江淮序处理了身上的伤口,而后又施针疏通他的经脉。等到处理完已是两个时辰后了。
依着江淮序现如今的伤,只怕需要静养半月。
好在他们暂时是安全的,不若就在此养伤,等江淮序的伤好后,再回京都去。
这种原始密林中,往往危险很多,当然宝贝也很多。
这也亏得是苏婉宁,若是一般人,就毒瘴那一关便过不了。
苏婉宁找了个野生山洞,找了些干草铺地上,将人放上去后。
怕有毒蛇虫蚁咬伤他,便在他身四洒上驱蛇虫蚁的药粉,在确保江淮序不会受到伤害后。
这才出了山洞去捡了些干柴,以作驱寒之用。
没有现成的吃食,她又采了些野果果腹,打来干净的水以备用。
夜晚时,江淮序竟发起了烧,苏婉宁知道,江淮序的伤口在发炎。
这里条件有限,加上江淮序的身子本就差,哪怕是用了药,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而发烧,也是身体愈合的重要阶段。她将衣摆撕下后,清洗干净,打了凉水给他降温。
到后半夜,好不容易退烧后,某人又开始发寒,整个人抖如筛糠。
苏婉宁不得不将柴火烧得更旺了,似是不放心,她干脆贴着他,似乎想将自己身上的热火过度到他身上。
森林里温差及大,尤其是夜晚,堪比寒冬腊月。苏婉宁要防止野兽突袭,又要忙着照顾江淮序。
整个人已经累得不行了,可还强撑着一口气。
她不能倒下,否则两人必死无疑。她的大仇还未得报,苏婉宁不会允许自己死在这里。
许是柴火烧得旺,加上有苏婉宁的体温温暖,江淮序整个人都平稳下来。人也渐渐陷入安睡状态。
苏婉宁摸上他的额头,发现烧退了。不由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
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在这个孤寂的山洞里,却显得格外温馨。
次日清晨,鸟儿清脆的声响挂上枝头,喧闹着打破这一方的宁静。
苏婉宁睁开双眼,正对上一双温柔的桃花眼,满含灼热地看着她。
她有些懵,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竟躺在江淮序的怀中。
尴尬的气氛中透着一丝暧昧,苏婉宁惊得一激灵,从江淮序的怀中弹跳起身。
却是不小心撞到江淮序的下巴,男人吃痛,闷哼一声。
苏婉宁脸色一变,焦急问道:“怎么样了?撞到哪里疼?”
江淮序捂着嘴唇,桃花眼溢上一层水雾,配上那张原本就绝色又白皙的脸,越发显得柔弱又惹人怜惜了。
他不说话,只是摇摇头,一副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苏婉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满眼焦灼,又问道:“给我瞧瞧,到底伤哪儿了?”
她扒拉他的手,要去瞧他的下巴。江淮序却顺势捏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
“这儿疼,阿宁给吹吹。”他指着自己的嘴唇,像是个讨糖吃的小孩。
苏婉宁认真一瞧,果真是撞到他的唇角了,这会儿泛起了红色血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
苏婉宁满眼愧疚,果真听话的凑上前去给他吹,明知道这压根儿不管用,可这会儿却是犯了傻似的。
她离他近,江淮序能清淅地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吹在他的唇角。
心上莫名涌上一股细细麻麻的酥感,竟搅得他心神不宁。
她是他的娘子啊!可成婚快一载了,两人还未曾这般亲近过。可如今,这人就在怀中,两人气息又如此靠近。
江淮序一向平静无波的心乱了。
苏婉宁并未察觉异样,一心都在他的伤口上,心头涌上愧疚。
这人本就这般弱,还被她这么一撞,若是不小心撞坏了,可如何是好?
她吹得很认真,嘟着唇,都快凑到他的唇角了。
哪成想,下一秒,苏婉宁只感觉唇上一热。温润的触感在她大脑中无限放大。
她脑子砰的一下炸开了……
他在干什么?江淮序又亲她了?
这一回,江淮序只浅尝辄止,只轻轻碰了她一下,便离开了。
苏婉宁睁着杏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抚上她的脸,桃花眼中一片温柔缱绻。
“阿宁果真是我的止疼药,我不疼了。”他浅浅一笑,温柔极了。
苏婉宁被他的笑迷花了眼,竟傻呼呼地顺着他的话问:“真的不疼了吗?”
“嗯,是不怎么疼了,若阿宁再给我亲一下,定会立马止疼。”
苏婉宁闻声,这才回过味儿来。这狗男人,都这个时候了,竟还想着占她便宜?
她一拳打在他身上,嗔怪一声:“疼死你活该。”
明明是轻轻一下,她也没用力,江淮序却直接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