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没办法就自己去干,三日后,我必要交货,还不滚下去做。”王三发了狠。
那属下一听,也不敢忤逆,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
因着矿石厂缺人,王三手下叫麻子的,带着手底下的人,来矿石厂监督矿工们快点干活儿。
矿石厂领头的贺二点头哈腰问好。
麻子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问道:“三日后要交货了,三爷问货可是准备好了?”
“麻子哥,您尽管放心,兄弟们都准备呢!保管误不了事儿。”贺二很是上道,说话又客气又好听,还巴结奉承他。
麻子眼睛贼溜溜地看了一圈,轻笑一声:“嗬!贺老二,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说话了?”
“瞧瞧麻子哥说的,兄弟还指望着日后麻子哥发达了,能提携兄弟一把。”贺二说着,便往麻子怀里揣了一锭银子。
“麻子哥辛苦啦!这是孝敬您的。”
麻子眼神一喜,对贺二的上道行为表示道:“还是你小子会来事儿,你啊!就放一百个心,日后我若是飞黄腾达了,定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是,多谢麻子哥。”
两人说着话儿,贺二眼神一转,小声问道:“麻子哥,您可是知道,咱们这么多货,是卖给谁的?”
麻子眼神一凌,转头一个眼神警告,“贺二,不该你知道的,少打听,小心有命听没命活。”
贺二浑身一抖,连忙赔笑道:“麻子哥教训得是,是我逾越了,还请您多指教。”
麻子刚得了贺二的好处,这会儿又见着他如此恭敬,便凑到他耳边低语两句。
到叫贺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麻子很满意贺二的表现。
“记着了,咱们做好咱们的,日后啊!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是,麻子哥放心,小弟我定不让您失望。”
麻子盯着贺二看了许久,总觉得这小子怎么突然间变得这般恭敬了。不过有人尊敬他,那岂不是说明他的地位很高?
麻子在贺二三寸不烂之舌的恭维下,心满意足地走了。
见麻子走了,贺二眼色凌冽,吩咐一句:“守好山门,若有异动,立刻来报。”
“是。”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离县县令再怎么精明,也不可能想得到,他们心心念念的镇南王府江世子。
此刻正在他老巢之一的鱼山矿石厂中。
贺二回到矿石厂管事们住的院子,向江淮序回禀道:“爷,打探到了,这矿石厂背后是离县县令做靠山,但听说他背后的人是京城权贵。”
此贺二非彼贺二,乃是经苏婉宁的巧手,易容成贺二模样的七雨。
江淮序眸色深邃难测,薄唇紧抿,并未说话,一旁的苏婉宁很是气愤。
“狗官,果然当官的没一个是好东西。”
江淮序:“……”他可不是狗官。
“少夫人,我家爷是好人。”七雨面色一尬,忍不住辩驳一句。
苏婉宁这才回过味儿来,连忙道:“我不是骂你是狗官,我骂这县令呢!”
“我知道。”江淮序点点头,却觉得事情复杂又危险。
“若不是顾虑这么多的矿工,真想杀出去,砍了那狗官的脑袋,可惜人单势薄。”苏婉宁愤恨道,但也知道这只不过是逞一时口舌罢了。
“娘子,不若你回去搬救兵吧!”江淮序道。
苏婉宁微顿,江淮序桃花眼中一片幽暗,眉宇间尽是认真的神色。
苏婉宁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危险,忽而笑道:“怎么?你想赶我走?想独揽大功?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这功劳我分定了。”
江淮序失笑,“你知道,我说的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要么你回去搬救兵。”
能这般开采私矿,有这么大的胆子,凭离县县令,绝不可能,除非他背后的靠山很厉害。
而这个厉害的靠山,有绝对的滔天权势。
是以,普天之下,除了天子之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势?
皇子?还是那位老王爷?
他们敢做,便一定留了后手,是以,如今的处境对于他们来说,万分凶险。
江淮序定神地看着苏婉宁,那双杏眼中,满满的坚持与不退让。
“你可知这其中凶险?”他问,弄不好就没命了。
苏婉宁又岂会不知?但一路相处过来,她对他是有些了解的。而今她的仇还未报,她的靠山万万不能死在这里。
“知道。”
“你的仇不报了?”江淮序问道,既然知道,那便要顾惜自己的性命,有命才能谈其它的,命都没了,何谈报仇?
“当然要报。”
“既然要报,那便应该留着性命。”
他在说她不顾惜命么?苏婉宁被他气笑了。
“你不是说,只要你不死,便会护我周全么?怎么,你想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