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令公子说,我嫁入镇南王府前,就与他有过旧情,那请问,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单独相处过?
又是如何定情,有何凭证证明令公子说的是真的?”
而我又是用了何手段,避开嫡长姐身边的丫鬟婆子,躲过父亲与主母的眼睛,蹬上镇南王府的花轿?”
简单两个反问,直接将汪得宝问懵了,他哪里知道是如何?他只是诬陷苏婉宁罢了,目的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
这是苏清欢给他出的主意,这会儿汪得宝很是懊恼,若是大表妹在场就好了,一定能治得了这疯丫头。
“我……”汪得宝哑语,无法反驳。
围观群众一听这话,豁然开朗,他们刚才还真被汪得宝三言两语给带偏了去。
现下经苏婉宁这么一提醒,才思考过来,这些话是有问题的。
毕竟,一个大户人家,庶出的小姐,怎么可能躲得过主母的眼睛,何况苏大人还是个官呢!
谁敢造次?这明显就有问题嘛!
苏婉宁又道:“反观汪二公子,明知道我已经嫁为人妇,还敢对我出言不逊,言语污辱,不惜咒我夫君命短,当真是欺我庶出,无人撑腰,还是欺我夫君久病身弱?又或者,觉得能拉我镇南王府下马,坐收渔利?”
“阿宁,请慎言。”汪全怒瞪着苏婉宁,原本以为是个很好拿捏的小丫头片子,可没想到,这丫头竟这般厉害。
若是再扯下去,被人说他真图谋镇南王府,怕是皇上不会轻饶了他们汪家吧?
“汪大人叫我慎言,怎么不知道劝令公子也慎言些?你知道一个姑娘家的名节有多重要吗?”
汪全脸色难堪极了,命人将汪得宝抬走,匆匆离去。
“汪大人,赔偿款请留下。”
苏婉宁在人走之际,朗朗开口道,汪全铁青着脸,留下那一千两银子后,转身拂袖而去。
一场闹剧,原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狼狈而归。
苏婉宁知道,她与汪家这梁子是结下了。
但那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片甲不留。
人群中,看热闹的七雨悄悄退下后,便回去复命去了。
江淮序如无骨动物般,躺在软榻上,静静听着七雨的回话。
唇角不由勾笑,“哦?舌战群儒?”
七雨连连点头:“可不是,那嘴皮了可溜了,杀得汪家父子落荒而逃,可狼狈了。”
见识过苏婉宁的狡猾,这会儿又见识过她的嘴巴,还有那逻辑满分的头脑。
七雨对她的看法,简直有了非一般的改变。
想之前,他与人家比武,被她算计一筹,说到底,还是苏婉宁计高一筹。
他输得心服口服了。
清风在一旁嗤笑一声:“现在知道自己输得不冤了吧?”
七雨哼了一声,没接话。但脸色不太自然,显然这事儿让他颇为丢脸。
“清风,备马。”江淮序淡声吩咐道。
七雨问:“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帮忙了。”
“可少夫人不是已经吵赢了吗?”七雨摸着头,弄不明白了。
先前自家主子,怕苏婉宁吃亏,让他去瞧着,别让人欺负了苏婉宁。
还没等他出手,那丫头便一人拿下汪家父子二人,哪里吃了一点亏。
江淮序睨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出了房间。
“爷,等等我。”七雨转身,拿了披风连忙追出去。
……
那头汪全领着儿子回了府,气得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江淮序夫妻二人,简直可恶极了,竟双双给他难堪,想他堂堂兵部尚书,几时受过这种气?
奈何自己儿子不争气,给人拿住话柄,也是活该。
他下令关了汪得宝禁闭,年前不许他出府半步,否则便送他去庄子上,不得回府。
汪夫人知道自家男人是真的生气了,屁都不敢放一个,只乖乖让儿子听话。
汪得宝哪里还敢多话,苏婉宁那几巴掌,已经扇得他头晕脑涨,整个人晕呼呼的,只差没晕过去了。
他摸着发疼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
“苏婉宁,你这个贱人,我绝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