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面色严肃,杏眼中满是坚定。
“我来试试。”她要亲自动手,着实惊到了旁边的三人。
“娘子不可,你如今这身体,怎可如此劳心劳力?”江淮序在人前,可是将好夫君的角色演得十分到位。
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竟让一旁的付明成很是羡慕。
“江少夫人有什么高见,不若你说,我来做。”付明成道,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总感觉这苏婉宁有一种旧人的熟悉感。
可细看,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都大不相同。但那施针手法,却为何如此相似?
“也好。”她点点头,没再坚持。江淮序桃花眼淡淡,脸色却透着一丝苍白,大概是坐太久了,竟有些不适,忍不住咳嗽起来。
三月在一旁吓得脸色一白,连忙问道:“世子,您可是受寒了?”
“无碍的,我休息一会儿便好。”他眉色间染上倦怠之色,又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那柔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苏婉宁蹙眉,对一旁的付明成道:“付太医,可否让人多添两盆碳火来?”
“好的。”付明成点头,转身吩咐小厮又给房间里添加了两盆碳火,全都放在离江淮序很近的地方。
“多谢。”苏婉宁道谢后,又吩咐清风将马车里的厚褥子拿来给江淮序盖上。
他靠在软椅上,像是没了骨头似的,柔弱无骨,却莫名透着一股子魅惑人心的味道。
“娘子不必挂心我,你去帮他们吧!我躺一会儿便好。”他很是善解人意。
苏婉宁蹙眉,这狗男人,怕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心,让她有负罪感吧?
毕竟,人是她拉出来的。
她伸手,替他把脉,脉细而薄弱无力,确实是虚症之状。
“那你好好躺着别动,若有不舒服了,便唤我。”
“嗯。”他应了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三月,你在这里守着世子。”苏婉宁吩咐,以防这狗男人有什么不舒服的。
也好应个急,三月点头称好。江淮序却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后,便让清风跟着苏婉宁。
叮嘱他要照顾好夫人,实际上怕是监视她吧!还是对她不放心,苏婉宁心知肚明却不挑破。
炼制药丸的地方在后院儿,付明成领着她进到后院处,见院子里的灶炕上架着一口紫砂锅,一股子浓烈的药香弥漫来开。
隐隐还透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江少夫人,你可是瞧出,哪个步骤出问题了?”付明成问道,这也是他很苦恼的原因。
“你是不是文火煮开后,再以猛火煎,再以小火收汁?”
“是。这有什么不对么?”付明成问道。
苏婉宁看着锅中已然透着药香里,夹着一丝苦味的药,摇摇头。
“火候问题不大。”
“那是?”
“入药顺序错了。”苏婉宁说着,而后让付明成动手,她站在一旁指挥煎药流程。
因为每种药的药效都不同,而煎药的时间长短,决定着药效。过早或者过迟,都会使药效大打折扣。
还有些药,则需要在煎之前,用清泉水浸泡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将药彻底浸泡出来后,再进行煎煮。
根据苏婉宁说的每种药的入药流程,以及煎煮时间等。三个时辰后,解药终于是配出来了。
看着解药成果,付明成的眸色染上惊愕,心中又生出无限好奇与探究欲望。
“可否请教少夫人,您的医术师承何人?竟有这般高超的医术,简直令我钦佩不已。”
苏婉宁杏眼一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掩饰眼中的异色,淡淡道:“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教我医术之人,具体姓甚名谁。”
“不知?”付明成一愣,眸中盛着怀疑。
“付太医怕不是以为我在诓你?”
“哦!少夫人误会了,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实际上他确实不信。
“那年我回去探望外祖家,中途救过一命在旦夕的姑娘,后来才知那姑娘是位医术高明的神医。”
苏婉宁讲述着故事,当然,其中杜撰的成份很大,她说回去探亲途中,救的那姑娘医术了得。
后来才知,那姑娘不是被逮人暗算,是出门采药,试药不幸中招,导致昏迷,后被狼围攻,差点儿丢了命。
她恰巧路过,救下这姑娘,姑娘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在姑娘养伤期间,便教了她医术作为报答。
当然,这件事情半真半假,云乔喜欢外出采药不假,但从未因试药中过招。到是真被狼群围攻过。
但那次是她侥幸逃脱,可也浑身是伤。后来是伤好后才回去的,云家人问起,她都说自己是被人给救了。
实际上并不是。
苏婉宁拿着这个借口,正好试探付明成。
“那她是让你如何称呼她的?”
苏婉宁道:“她让我们称她朵朵,可我知那并非姑娘真姓名,既然她不想说,便也没有多问。”
朵朵?付明成眉头紧拧,会是云朵的朵吗?云乔的小名便叫云朵,又叫朵朵。
“怎么?付太医认知那位神医姑娘?”苏婉宁装作无辜地问道。
付明成急忙摇头,眼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慌乱:“不,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