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麻烦。”
苏愉眼前被水雾蒙住又模糊了下,她眨了眨眼等变得清晰,才继续涂下去。
贺玺后背那么宽阔,仔细涂完还真有点费劲,但苏愉还是很认真,木质香在她手心里化开,鼻尖一嗅全是,比涂在她身上好闻。
“好了。”苏愉把他衣服放下,声音轻快。
贺玺也转回身。
他看了眼这打开盖子的铁罐子,瞬间少了一大半。
“过来,给你涂。”贺玺把罐子挪到他手边。
没等苏愉反应过来,她双脚已经被贺玺握住,他把她的脚放在他大腿上,用手心捂热身体乳,再覆盖在她脚踝。
苏愉左脚脚踝刚刚那会儿被他拽得太紧,有点红了,贺玺低头用手掌大鱼际的位置给她揉了揉。
再往上她的膝盖也是。
那一下翻过身从后面进,她膝盖磕在床尾被撞得有点红肿了,其实不严重,苏愉都没觉得疼,但奈何她皮肤太白,看起来有点严重。
这里的床太小了,动作一重还容易响,不像家里的床。
不过家里的床到时候也要再多加一层垫子,不然苏愉容易受伤。
贺玺这样想,又帮她从脚踝抹上去。
摸到膝盖。
他手心抹了身体乳是有点滑的,滋润的乳液像浸到了他的指纹里,软化了一点他手心的粗糙,可触碰在苏愉身上还是痒,她脚趾头蜷缩起来,咬牙忍了忍。
“欸……你轻点。”苏愉终于忍不住出声。
她这声音跟刚刚哭着喊他轻点的时候如出一辙。
贺玺淡淡地开口:“不是喜欢重点?”
苏愉正想说这话不对,她从小就怕疼哪里会喜欢……
苏愉脑子转得还是快,当即反应过来,脸色变了下,抬手轻轻在他胸膛上锤了一下。
这一下也不重,贺玺胸膛反正硬邦邦的,反倒是苏愉手被撞得疼了下。
贺玺从胸膛闷出一声低笑。
这会儿气氛就转变得轻松起来,苏愉转了下有点疼的手,于是想把脚收回来,但动了动没成功——
贺玺把她脚踝握住了。
“干什么?”苏愉看向他,轻声问,在他手心传递的温度下,暧昧的气氛再次弥漫开来。
贺玺手握着,是不想松开,视线对上,也没说话。
苏愉心脏像被一块沼泽地拉着陷了下去,越挣扎掉得越深,她想起昨天晚上贺玺和她说的那些话……是她从没听过的剖白。
本身听贺玺这样的人说这些话就是一种期待和新奇,听得她心脏发烫,眼角发烫,再看贺玺时,觉得他好看得惊为天人了。
当初和他结婚真是她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想到他们都结婚两年了,却好像在这一晚才真正成为了夫妻。
苏愉这样看着,水潋潋的眼神,谁都受不了。
贺玺松开了她的脚踝,苏愉还来不及把脚收回,她腰上落下一双手,两手一握就把她腰掐住,苏愉身体失重,惊呼还在喉咙里,她人又已经落在了他腿上。
他大腿支起,肌肉紧绷有力。
贺玺的手掌按在她大腿上,手掌稍用力,于是把她大腿都按得陷下去,一道浅浅的坑。
苏愉坐到了,被烫得大腿哆嗦。
贺玺沉着脸,只是盯着苏愉的眼睛看。
他以前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时所有视线都温柔得化了水,他确定她这样的眼神是因为他,眼里再次暗了下来。
像一只会把人吞骨入腹的野兽。
“贺玺,你是很久之前就喜欢我了吧?”苏愉像是不确定,又问,她眨巴了下眼睛,也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
贺玺都还没说过“喜欢她”。
心里已经知道了,可和听到又不是一回事,苏愉又迫切地想听到贺玺说好听的话是什么感觉,她这样想着,于是无意识地,期待得呼吸都紧促了。
“嗯,喜欢你。”贺玺低低应了声,这不再是他的秘密。
“喜欢我什么?”苏愉追问。
贺玺这下没说话了。
他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说。
对他来说,苏愉早已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在某些时刻,她的存在于他而言,已经不仅仅是“喜欢”,早已衬托了他人生的意义。
他低头又去吻她。
行了,自己感受。
天马上就要亮了,在这样的天光之下,接吻也正大光明,苏愉贴着他的胸膛不想离开,可刚打包好的垃圾袋里一袋用完的又再提醒他们,就剩那几个已经用没有了,不能再继续。
苏愉只能埋在他胸膛,细细地喘气。
她脸颊软软的,额头出汗了,贴在他胸膛上,耳朵感受他的心跳。
他心跳和他的身上的力气一样强劲。
这个房间好小,东西也少,没什么装饰,到处都冷冰冰的,虽然住了十几天,也少让人有归宿感,漂亮归漂亮,但是——
不如家里。
苏愉现在就好想念。
她吸了吸鼻子说:“贺玺,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