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你那场戏演得好。”十五班学生搭上高浩肩膀,“当时偷偷摸摸去看他们训练,让他料定了我们没牌。”
“但说实话,就算我们有牌也——”
“——你要是现在说丧气话我绝对掐死你。”十五班的学生及时制止了高浩说下去,提振信心道:“我们绝对可以赢!”
“我们绝对可以赢。”刘蔓也走过来给他们加油鼓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况且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绝对可以赢。”
高浩遗憾表示:“老师,这种比赛实在是用不上你说的那套大道理,毕竟我们——”
眼见高浩又要丧气话,两旁的人直接手动给他禁言。
哨声响起,众人回到赛场,九班那边换上了新队员,但新队员却是熟人——谢宇驰。
“靠。”原本快要丧气的高浩突然拔高了声调:“他还敢回来?是觉得两个星期过去就没人记得他的事了吗?”
“那就把他打趴下,让他好好记得。”
由六班带领的队伍瞬间士气大振,对着谢宇驰一顿疯狂输出,只要是谢宇驰抢到的球,都必然被抢回来,由六班的队伍投进篮筐。
众人纷纷击掌庆祝,高浩扬眉吐气道:“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换谢宇驰上场事多错误的决定!”
随着高浩话音落下,谢宇驰果然被换。
“诶别啊——”真换了人高浩又急了:“怎么能换人?继续让他在场上待着啊,我断他的球还没断够呢!”
十五班学生拍拍高浩的背安慰他:“行了行了,球场瞬息万变你又不是不知道,保持良好心态,赶紧看看他们接下来什么战术。”
九班刚替换好人上场,校园广播内就再度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试音,试音——”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诧异地抬头,仿佛时空穿越般,又回到了“小谢”和“小雨”的故事初发表那天。
球场之上热火朝天,球员的喊声,擂鼓的声音和观众的喝彩混做一团,播音员陈丹阳沉稳的语调再次念起相同的故事,谢宇驰将手里的塑料水瓶捏紧。
高一高三不怎么了解内情的学生,也在周围人的讲述中渐渐拼接起了事情全貌:
“所以刚才被换下去那个人就是‘小谢’?他怎么还敢来?”
“真无耻啊他。”
九班班主任赶紧找到刘蔓,指着广播说:“刘老师,这事就不地道了吧?说好公平比赛,这不是使‘盘外招’吗?”
“你们用八个校队成员欺负我们班学生,我还没跟你计较呢。”刘蔓回击:“另外,盘外招的事我不屑做,校广播站的成员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那这——”
九班班主任刚想问这是谁出的主意谁做的决定,旋即就从广播中得到了解答,校长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同学们,刚才的故事都听到了吧?这个故事取材自真实事件,让我不由得想起……”
一听校长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祝怀瑶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秦雪薇晃了晃她:“不是吧,这你都能睡着?”
“这事真不怪我啊……”祝怀瑶眨眨惺忪的睡眼,实在是这催眠的声音让她都有条件反射了。
球员们迅速地在场上游走,校长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诗经《氓》中有云:‘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好家伙,开始引经据典了。
祝怀瑶使劲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校长的催眠发言仍在继续:“学校不是在禁止纯真美好的爱情,而是不希望你们在不能为自己人生负责的年纪,做出挽回不了的事情,即便是《氓》中的女主人公回到家里,也是‘兄弟不知,咥其笑矣’,你们还是学生,又能承受住多少言语上的压力呢?《氓》中的女主人公可以‘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你们想要做到如此洒脱,又要付出多少代价……”
祝怀瑶想关注赛场战况的心正在和校长的催眠音做斗争,好在她总算听到了结束的信号:“所以,同学们,大好青春,不要浪费在不值得的事情上,让我们拥抱美好的明天!”
校广播站内,播音结束,校长关闭话筒,教导主任带头鼓掌,其他学生立马跟上。
“校长,”教导主任上前拍马屁道:“您的发言真是振聋发聩啊!”
校长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好了好了,特意挑这个时间也是不想影响同学们的学习,大家都各自回班吧。”
陈丹阳得到可以走的命令,立马飞奔向球场,进场以后赶忙跑到座位上坐下,看到场上的比分也不知道哪个分是己方的。
“怎么样?”陈丹阳气喘吁吁地问:“我有没有错过什么精彩片段?”
“那错过的还是挺多,尤其你刚才播音的时候,绝对是精彩中的精彩。”徐惜言惋惜道:“不过你应该能赶上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