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怀瑶看着徐惜言离去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
秦雪薇走了过来帮祝怀瑶分担了一半的试卷,安慰道:“没事,别理她。”
“我们两个人发得发到什么时候——”祝怀瑶顺手从秦雪薇抽出一沓,分给附近的几名学生,“都帮着发一下,谢谢啊。”
发完试卷,祝怀瑶在座位上坐下,顺便瞅了一眼这份试卷自己的分数,嗯,不错的分数,不过不该归功于她,应该归功于高中时期的自己。
秦雪薇也回到了座位上,两人座位挨着,祝怀瑶便直接问:“我有些忘了,我跟徐惜言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秦雪薇整理试卷的手一顿,迟疑片刻,含糊着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在意这些干什么……”
“因为我毫无印象!”祝怀瑶拽住秦雪薇的手,语气认真:“老秦,你好好跟我说,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对我不满?我现在完全就是失忆的状态,我怕自己不知道哪里惹到她,让我和她的关系更加恶化。”
秦雪薇挠挠头,只好道出来龙去脉:“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你被班主任任命为新的班长嘛,之前班长是她来着,她觉得你抢了她的位置。”
“啊?我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班长?”祝怀瑶震惊,时隔十年,她就记得自己是高中时期的班长,还真不记得自己这位置不是一开始就定下的。
“你真不记得了?”秦雪薇讶异地看着她。
“刚才都说了嘛,我现在跟失忆一样。”祝怀瑶抬头望着房顶白炽灯,倏然停顿,“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之前有班级合唱的比赛,徐惜言生病请了好久的假,那时候班主任让我代班长是不是?”
秦雪薇问:“你想起来啦?”
“大概吧。”毕竟是自己的经历,秦雪薇这么一提,祝怀瑶还真想起来不少。
六中学生的心思都在学习上,这句话还当真不作假,尤其这种跟学习无关的比赛,学生们会找各种理由逃避排练,让学生们能听话地待在教室排练就是个大问题。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徐惜言忙前忙后还被人抱怨,因为某天出去找逃避排练的同学,淋雨发烧请假回了家。
刘蔓让祝怀瑶临时代理了班长的职务。
祝怀瑶可不惯着他们,不来参加排练的直接让值日生记旷课,负责当天的值日活动,因为可以把值日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值日生记得相当积极。
学生们自然也有应对之法,干脆坐教室里写作业,反正坚决不配合排练。
碰上这种情况,祝怀瑶便招呼众人停下,说这位同学一定对自己的歌喉很有信心,觉得大家唱得太烂,他不肯与之为伍,来,让我们来听听这位同学美妙的歌声。
对方不肯就范:“我来六中是学习的,不是来做这种无聊的事!”
“这么热爱学习啊——”祝怀瑶语气夸张,指了指周祎燃:“我们班的第一名都在排练,你却抽不出时间,这么认真,下次一定考得比他还好吧?”
对方被噎得一脸不服气:“有必要吗?说到底不就是学校做的面子工程。”
“那你可以找学校提意见,跟之前的学长学姐一样,直接书面反映学校不让外带零食不合理,让学校改规则,为难和你一样的同学干什么?”祝怀瑶说:“非逼着徐惜言下大雨跑出去找你,导致淋雨感冒,你很骄傲?不就是觉得班长好欺负?”
对方哪接得住这么大帽子,矢口否认:“我可没这么想。”
“但你就是这么做的。”祝怀瑶正色道。
班上女生们附和:“可不是,好好一个大男生,有气不敢对校领导撒,就来为难我们班长。”
“真丢人。”
对方被接连攻击,一时间下不来台,立马从课桌里拿出稿纸:“行,我现在就写,这就给学校提意见。”
“提醒你一句,光说不想唱歌肯定没用。”对方原本以为能让祝怀瑶闭嘴,没想到祝怀瑶仿佛非常认同他的决定:“别说你,我也觉得这事不合理,唱红歌提振士气对应的是条件艰苦的学校,他们自身的环境,以及各种教育活动,促使了唱红歌提振士气成为可能,这些学校也需要这样的精神支柱,但放我们学校就变成了面子工程——所以我觉得我们不仅要唱歌,这些活动也得跟上,你说是不是?”
准备写意见的学生瞬间呆了。
他又不傻,自然听懂了祝怀瑶的意思。
这和学校不让外带零食获取私利不一样,唱歌活动本就是全市学校参与,作为学生平均成绩向来名列前茅的六中,更不可能置身事外。
所以,学生如果觉得这个活动是面子工程不该办,学校不会认同,只会像祝怀瑶说的一样——加深认识,加强活动,把原本简单的唱歌比赛变成深刻的思想教育课程,实行一揽子计划,从根本重塑学生观念——占用更多的学习时间。
而这,明显跟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片刻之后,男生放下了笔,认输道:“我不写了,我唱。”
至此,祝怀瑶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