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安国公突然身患重疾暴毙,夫人也在当天殉情而死。这样的事在当年传遍了整个金陵城,上至天潢贵胄下至黎明百姓无一不知。
吴嬷嬷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只不过那时候,她还是深宫里的宫女芳芷,听过之后只觉得唏嘘不已,道了句国公府唯一留下来的姑娘甚是可怜。
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过了许多年后,这位国公府唯一的后人,竟然去哪应差阳错的成了当年九皇子的妻子,成了自己的主子。
她更没有想到过,原来这位年纪不大的王妃,身世竟然这般坎坷。
外界的传言怎会说出她一个失去双亲的孤女,是如何在这世间存活下来,还能长成如今这样,英姿飒爽,统帅三军的姑娘呢。
这其中的心酸,恐怕早不足外人道也。
于是拍了拍桑竹的手背,吴嬷嬷的声音透着令人踏实的温和:“姑娘安心,左右后院儿的闺中之事,就是那些,如今王妃娘娘待老奴恩重,老奴自然也会尽心尽力维护娘娘。”
如此,吴嬷嬷再不多言,带着两个仕女重新回了耳房,只余下桑竹一人在廊下等候。
此时,此前还一直侍候在屋外的秦管家已经不见了身影,只余下来来往往的下人井然有序的做事,虽然人多,一切却井然有序。
众人都各司其职做好自己手中的事,不见分毫混乱,不用猜想都知道,这定然是秦管家安排下来的,由此,秦管家的能力便可见一二。
房外是一片井然有序的等待伺候,而此时,房中却是一片春意盎然。
床榻上一片凌乱,楚灵的衣衫散落在地。
芙蓉帐内,楚灵雪白的肌肤被几条锦被堆叠在其中。昔日或是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或是绝妙风姿,能文能武的美人,此刻安静依偎在景行的怀中,似一只灵动的白狐,周身都散发着妩媚的气息。
景行的臂膀结实而有力,此刻像是抱着一件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的揽美人入怀,手指轻柔的穿过怀中人柔软的发丝,一下一下安抚着怀中半睡半醒的楚灵。
抚摸了几番,景行还是按捺不住,一吻落在了楚灵的发丝上,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沁入唇齿,景行的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楚灵似是被景行的的动静惊醒了,睁开眼就撞见了男人那般俊逸的脸,此刻景行的一双眼睛正灼灼盯着自己,目光深邃,仿佛要将自己吸进去一般。
回想起方才的事,楚灵不由一脸娇羞,“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景行噙着唇角的一抹笑,并不言语,只是眸光微动,生出无限的怜爱,不由更将人在怀中抱得紧了紧:“孤的王妃,生得这样美......”
听了这话,楚灵不由弯了弯嘴角,啐道,“妾身蒲柳之姿,怎能得王爷如此赞美,若说美,恐怕还是松雪斋里的那些姑娘们更美呢......唔,痛!”
楚灵的话还未说完,忽觉鼻尖一痛,景行报复性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霸道道:“不许说这样的话,阿灵在孤的面前永远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
仿佛是饮了一口蜜水,直直沁入了心房,饶是楚灵,此刻亦是满心的欢喜,双臂不自觉攀上了景行的腰身,声音也越发娇软:
“唔,好痛呢......”
景行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旋即低声在楚灵耳边道:“是孤弄疼你了,是不是......”
楚灵羞得再说不出话,面上也越发滚烫起来......
这一日的褚玉苑中,等候在外面的人足足等了一夜,桑竹先是站着,后面就索性坐在了廊下的长椅上,偶尔听到房中的动静,也只做不闻,只是贴心的替里面的人将房门关好。
嗯......更深露重的,不要着了风寒才好。
红烛燃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房中似乎才停了所有的声音。
桑竹惦记着楚灵万一有什么吩咐,自然不敢随意离去,就着廊下打着瞌睡。
终于,似乎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这才忙不迭的站起身去看。
出来的,却是景行。此刻景行一脸神清气爽,衣着整齐的推门而出,眸光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暖意,仿佛怕惊扰了里面的人安睡一般,转身轻轻合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