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贺文没太搞懂霍正则是什么意思,顺嘴往下说,“好久不见了小玉,越来越漂亮…啊不是,越来越帅了。”
不怪贺文秃噜嘴,宋玉确实是霍正则三个儿子里最秀气的那个。甚至他们三兄弟站在一起,没人会觉得宋玉是大哥。
脸蛋白里透红,睫毛长得吓人,眼睛更是水灵,扑闪扑闪跟个小姑娘似的。贺文有时候都不太相信,眼前这个看着很乖的小伙子性格那么偏执疯狂。
贺文看得出神,半晌才注意到身旁老哥们从盯儿子转向盯着他,有点发懵,两只眼流露出清澈的愚蠢,小声询问:“咋的了。”
霍正则眼神往下瞥了瞥,又快又疾。贺文看到了,但不是很懂。
他挠挠头,也学着霍正则看的方向去瞥。等到快把自己瞥成斜视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宋玉细白掌心下露出的一点创可贴边缘,当即顿悟。
“哦哦哦!”贺文有点激动,他难得看懂一次老铁的暗示,按捺不住表现,“小玉,咱上次在金庭见了一面,你记得吧。我那兔崽子犯了事被我罚跪,他还在那拉着你叽叽歪歪的。我记得你那天摔了一跤把手磕破了,怎么样没事了吧。”
“手磕破了?”霍景哲闻言就去翻宋玉的手,一翻就看到老大一个创可贴,“怎么搞得,这么严重,你去金庭干什么?”
霍景哲咋咋呼呼,宋玉有点不自在,翻手想挣开:“没事,已经快好了。我们去找奶奶吧。”
“那好吧。”霍景哲松开手,肉眼可见地有点沮丧,肩膀垂下去,像只失落的大狗。
感觉到小子在多想,宋玉下意识拉他,手上袋子拉绳不慎滑落一根,里面的东西掉出来。
宋玉连忙去接,有人却比他更快。
戴着昂贵腕表的宽厚手掌,接住了他给奶奶准备的金手链礼盒。
宋玉还没有近距离观察过霍正则的手,此刻才发现,他的虎口也有薄茧,跟谢儒一样的枪茧。除此之外再没有了,是一双称得上养尊处优保养得宜的手。不像他爸爸,为了供他上学,什么脏活累活都干,掌心粗粝磨人。
霍正则将礼盒重新放回宋玉手中的袋子里,宋玉终于抬眼与他对视,他或许该叫一声父亲,道一声谢。
但宋玉对上那双眼,又梦魇般地回忆起那晚他在人群之中侧目望来,张口就是质问。
宋玉嘴唇嗫嚅了下,脱口而出一句:“谢谢霍总。”
霍正则尚未收回的手顿了一下,宋玉听到霍景哲在旁边倒吸气,周围其他人也不敢插嘴说话。
可能潜意识里宋玉希望这样得到报复性的快感,但又做作矜持地对自己说,别这么想,好像你多把他当回事似的。
事实是,他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像个刻意讨关注的幼稚小孩。
宋玉有点不想看霍正则的表情,几瞬后,他听到身前人轻嗤一声,似是嘲讽,更加觉得难堪,拉着霍景哲快步往前走去。
走出老远,霍景哲才将宋玉拉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哥!你怎么叫爸霍总,你想气死他吗?”
宋玉低着头不说话。
霍景哲见他这样,也不忍再说,只道:“好了不说这个,你去金庭做什么,那里那么乱,你不怕被欺负。”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宋玉摸了摸脸,知道再不说真话某真小孩就要伤心了,只好道,“我去驻唱,练练现场。我之后,准备去西艺读非全。”
“真的吗?”霍景哲两眼放光,他也是体育特长生,项目游泳,已经凭借一个新的省100自记录保送西艺了,“那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啊哥,我罩着你!”
霍景哲很大哥大地揽上宋玉的肩,宋玉这会注意力有点跑偏,一时不察就被霍景哲见缝插针顺走了手里一个袋子。
宋玉去抢,霍景哲故意举高,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宋玉气得锤他好几拳,霍景哲皮糙肉厚眼也不眨,反倒宋玉自己捶的手疼。
小朋友一心拆礼物,三两下把宋玉精心包裹的包装纸撕开,像二哈撕纸箱。
宋玉有点肉疼:“你能不能斯文点。”我很用心包装的…
还没说完,就见霍景哲跟捧发光宝藏一样捧出来一双鞋,嘴巴成o型,眼睛像铜铃,别的不说,情绪价值拉满了。
“我靠!这双全球限量五双!老二都没搞到,哥你太厉害了!!!”
宋玉看着某放不住臭豆腐的叫花子席地而坐换鞋,默默想,他当然没有这么厉害。
这鞋是谢迟买的。
宋玉不懂鞋,原本是因为谢迟跟霍景哲差不多大,想着问同龄人好些,让谢迟帮忙推荐一下。
谢迟一开始莫名很冷淡,宋玉以为他对鞋不感兴趣,就去问隔壁齐少惟。
齐少惟问他送谁,他说送弟弟。还没问出个所以然,隔天谢迟就拎着一双全球限五的鞋站在他门口,把宋玉吓了一跳。
关键还不要他钱,宋玉还挺不好意思的。
见霍景哲穿好了起身来回踱步,宋玉在他脚边蹲下,伸手捏了捏鞋头和鞋尾:“合脚吗,别为了耍帅不合脚也硬穿。”
“合脚啊。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太舒服了!我夏令营就穿它,保证亮瞎他们的眼!”
宋玉闻言抬起头,有些意外:“你也去夏令营?”
“对啊。”霍景哲奇怪,“为什么是也?难道你也去?”
“嗯。”宋玉站起身点了点头,霍景哲欢呼雀跃,要拉他野外露营时睡一个帐篷。
宋玉却忍不住开始想,原著夏令营这段有没有什么大剧情点。
怎么感觉,有很多人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