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佑平对于公司的上心程度,老五都觉得费解。
有天早晨,公司没外人在,老五问廖佑平:“三哥,你是有啥把柄在蓝诚言手里,还是蓝诚言私下里偷偷给你钱了。”
钱没有明着给,好处他确实占了不少。哎,不过说到底,廖佑平想干,创业就是这样,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呢。
老五在这拿工资混日子,廖佑平看的明白,他只说因为拿工资办事。
公司人都招聘进来了,他多印了些传单,每人一条街,碰上有意向的就留消息方式,其余的他来做。
至于蓝大少爷,廖佑平不报有任何期待,只要能老老实实的不添乱就好。
可不巧,他这边刚出门和一个客户谈了一半,电话响了。
他一看是蓝诚言的电话下意识的想挂断,他犹豫几秒呲牙勒嘴,硬着头皮接起来。
果不其然,出事了,事还不小,蓝诚言给的地点在诚西派出所。
他只能放下手里的事,急头白脸的跑过去给蓝诚言擦屁股。
不过这次的事还真怪不上蓝诚言。
蓝诚言今天本来想去自家公司,问问有没有散活包给他,他想把失去的项目赚回来,免得以后抬不起头来。
他打的车一路绿灯,快到公司的时候上来一个婆婆带着儿媳妇,婆婆上车也不管有没有人搭话,张嘴开始骂自己的儿媳生完孩子不上班,吃她家用她家的,都快累死自己家儿子了。
蓝诚言本来就不顺心,老太婆的话又粗,他实在受不了就一套小连招,怼了老太婆一通。儿媳妇儿乳腺通畅眼含泪光,老太婆被气的在车上直跺脚,翻着白眼看着是要抽过去。
司机才不想管这事,正好路过派出所,就把三人扔下车了。
老太婆下车撒泼打滚的拽住蓝诚言的裤脚,一边的儿媳低头不吭声。
在派出所门口大吵大嚷,警察拉三人进去。
老太婆说蓝诚言无故骂人,要求赔偿。
听蓝诚言的叙述,廖佑平一颗头两个大,“你怎么不给谭律师打电话啊?”
“他说我爸不许人管。”
一边的婆婆还在地上撒泼打滚,毕竟没犯什么事,年纪又大,在场的警察不敢管的太严,都怕一口气上不来,死了算谁的?
廖佑平转了转眼珠,朝蓝诚言使了个眼色。
蓝诚言这时候脑袋也是缺了根弦,他不明白的看着廖佑平。
廖佑平接着挤眉弄眼的,“你心脏不好,别气出病来。”
“病……”
蓝诚言恍然大悟,倒地上开始打滚。
小警员对这种没经验,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是惊动了屋里的一位老警察,老警察瞪圆了眼睛,中气十足地吼:“当这是什么地方!都不许闹了!都送进医院检查,没病全都关起来。”
老太婆见事要闹大,抹掉眼泪和没事人似得站起来。一旁的警察把蓝诚言拉起来,“你道歉,承认错误。”
蓝诚言弄的灰头土脸,有几缕发胶抹好的头发都竖起来,他理着头发,不情不愿,“对不起。”
儿媳拉住趾高气昂喋喋不休的婆婆离开。
廖佑平忙的拉住跟着往外走的蓝诚言。
“拉我干嘛?”
“你不怕你上一秒刚出门下一秒又被缠上。”
蓝诚言气鼓鼓的杵着,“我刚才也是帮那个年轻的说话,她怎么不帮我证明啊!好心没好报。”
“……”
蓝大少爷不知人间疾苦,廖佑平心里是有数的。
可他没想到蓝诚言这么浅显的人情世故也不懂。
“人俩是一家的,帮你说话,她婆婆回家不得骂死她?你也是,人家家务事你也管。”
等了十多分钟,廖佑平领着蓝诚言回去。又白白耽误了一上午。假期都过一半了。
不过这事廖佑平对蓝诚言也生不起气来,自己家就是这样,真有个像蓝诚言这样的帮着说两句,他心里得甭提多顺畅了。
等他兜里有钱了,把他父母接出来,更顺畅,笑意从嘴角逸出来,一旁的蓝诚言看的真切,“嘶!你笑什么呢?你看我笑话!你笑话你老板!”
“没有,我笑你人不错,就是有点傻。”
“我哪里傻?我今天本来是要去我爸公司找活干的。”
“你爸都不给你零花钱了,难道不会告诉公司里的人也不给你钱花,谭律师这次没来帮你就说明了这一点。”
是这个理。
蓝诚言神色一瞬间暗淡下去,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那个鱼宴我特地要了位置,预约费都花了。”
天渐渐黑起来,蓝诚言走在他身后跟个没人要的孩子似得。
廖佑平看在眼里,在一起这么久他也知道蓝诚言这人骄横但没什么坏心眼。现在这样,就和他家那只昂首挺胸打鸣的大公鸡突然打蔫,他看着心里不得劲。
晚上吃饭,廖佑平准备包饺子在炖一条鱼。鱼是廖佑平家里常吃的三道鳞,比不上饭店,但好歹是那个意思。
廖佑平擀饺子皮,和馅,包的时候蓝诚言也过来了,他教了两遍,蓝诚言就会了,包到最后还造出几个荷包蛋形状的。
“我会在月底把人遣散,节省开支,总有出路。”
蓝诚言深深吸口气,“我后悔死了,不创业也不会出这么多事,不出这么多事,我爸也不会停我的零花钱,现在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需要解决。哎,他还真是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我还不会爬呢就让让我自己走。我剩下的假期可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