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安跟着点头,“是是,能撇去儿女情长自然是最好的。”
话题结束张连民才松口气继续加固符,徐平安则是小声哼起歌,山路弯弯绕绕,徐徐下降。
山风穿林,簌簌作响。
沈万竹睡得正熟呢,忽而一个刹车,人脑袋都往草堆扎进去,他把草帽摘下,眉间尽是不耐烦,“怎么了?”
青藤连连道歉,“前面突然停了,好像是有人受伤。”
“下去看看。”沈万竹起身拍掉身上的草,下车走过去,张连民几个人正围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听动静回头看沈万竹。
于是沈万竹看见地上有个穿着破烂干瘦的小孩子,他眼睛上蒙着布,头发像鸡窝,即便没有眼睛,沈万竹也好像能感觉到在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谁家小孩?”沈万竹弯腰蹲下去,掰过小孩手看捂着的地方,小腿居然有一块大伤疤,还渗着血。
徐平安纳闷道:“不认识啊,这不是我们这一块的小孩,喂,小朋友你家人呢?”
那小孩摇头,那只被扒下来的手继而抓住了沈万竹的手腕,不知道是腿伤被碰疼了还是害怕生人。
张连民道:“好像不会说话,刚刚就蹲在这里,还好徐大哥眼神好,要是没看见就被牛给压死了。”
哞哞。
大黑牛很是不服地叫了两声。
张连民摸摸它的牛角,“对不住兄弟,我说错话了。”
玉裴说道:“把孩子抬车上吧,我给他看看伤。”
沈万竹想起张连民说过玉裴说飞升前是宫廷大夫,他弯腰揽过小孩腋下将人抱起来,“等会疼就抓我手,小哑巴。”
张连民跟在后面道:“沈兄你怎么这么说话,小朋友你不要怕啊,这个叔叔就是说话难听,你疼就抓……诶对,你看不见。”
本来想说抓这个白色衣服的哥哥——玉裴说来着。
小孩放上车后,青藤和张连民换了位置,徐平安和青藤在前面走,他们三人在车上看小孩。
玉裴说摸着小孩的腿骨,“没骨折,就是皮外伤,应该是从山上不小心掉下来的。”
张连民看这陡峻的山听得心惊,“命真硬啊。”
玉裴说从腰上掏出个药粉,洒在伤口上又要扯衣服。
“我来。”沈万竹说罢把护臂那条布扯下来给他,“只是擦伤吗?”
玉裴说用法术把伤口上的小颗粒土去掉,再轻手用布缠上,“嗯,等到了地再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
伤口处理完两人就猝不及防对上眼,沈万竹没有躲闪,玉裴说也很坚定。
沈万竹先开口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朋友。”
玉裴说笑起来,两眼弯弯的,“好。”
张连民在前面作道:“哟哟哟,朋友~,这么一来沈兄你不止我一个朋友了。”
沈万竹把小孩推到草堆前,让他靠着,“本来就不是只有你。”
张连民呵呵道;“那还有谁,南渡大司吗?”
沈万竹还真是想到了南渡,以前可能不算,但现在他的秘密南渡都知道,共享秘密的人不是朋友不是恋人难道还能是陌生人,所以这么看南渡当然算朋友,不太熟的朋友,“我说的是谷清音。”
张连民当然是看出他心口不一,“好吧好吧,你说是就是,坐好喽,老牛老牛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