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玉咬着牙道:“你要朕如何体谅你?体谅你一次次忤逆朕,将朕的心意踩在脚下?”
白卿双眸布满血丝,哽咽道:“臣只是希望能得到陛下的尊重,不愿像那囚于笼中的雀鸟,仅供陛下闲暇时赏玩……”
君墨玉冷哼一声,自己贵为天子,何时这般迁就过旁人?他声音冷硬:“朕给你的还不够多吗?这天下的奇珍异宝、无上荣宠,哪一样少了你,你竟还不知足!”
白卿脸色越发惨白,苦笑一声:“陛下没错,是臣的错,是臣不识抬举,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心意。”
双腿一软。
君墨玉眼疾手快,稳稳扶住他朝着门外怒吼一声:“传太医!快!”
每次与君墨玉见面就晕倒,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
白卿气若游丝:“陛下,不必麻烦了,臣这副身子……”
君墨玉将他打横抱起:“不许胡说!”
白卿气息奄奄:“陛下,您是皇帝……是天下之主,不该为了臣子如此失态……”
话落,脑袋一歪,陷入昏迷。
——
意识模糊之际,耳边传来君墨玉与太医的对话。
太医:“陛下,白大人这伤极为严重呐,旧患未愈又添新忧,气血亏空,身子劳损过度,如今需得好生养伤,务必静心调养,切不可再火气旺、生太气,否则这身子怕是要落下大患,难以痊愈呐。”
君墨玉:“朕将他安危交予你,若有差池,定拿你是问!不管用何良方,需得让他尽快好起来,若敢不尽心,你这脑袋也不必留了!”
太医:“陛下息怒,老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白大人这心病亦重,还望陛下往后莫再刺激他,让他宽心才好。”
君墨玉沉声:“朕知道了,你且去开药,速去!”
待太医退下,君墨玉坐到龙榻边,低语:“卿卿,朕怎就把你逼成这般模样,是朕错了,往后定再不逼你,你可要快快好起来。”
这梦冗长,他眉头紧皱,冷汗沁出:“不……”
君墨玉忙凑近轻唤:“卿卿,别怕,朕在这儿,不会再伤你,你定会无事。”
一面说,一面拿帕子温柔擦拭他额头汗珠,守在榻前,寸步不离,直至太医端着药折返。
“陛下,药熬好了,趁热让白大人服下,这药对平复气血、宁神静气大有裨益。”太医战战兢兢说道。
君墨玉接过药碗,挥手示意太医退下,亲自吹了吹药汤,待温度稍降,才扶着白卿,哄道:“卿卿,把药喝了,喝了便会舒服些。”见白卿牙关紧咬,他心一横,俯身凑近,含了一口药汤。
苦涩辛辣,瞬间在舌尖爆开,直钻鼻腔。
他贴上唇瓣,一手扶着白卿的脖颈,微微抬高,一手轻捏他下颌,将药缓缓渡入。
药汤沿着嘴角溢出些许,濡湿了白卿的唇边,君墨玉心急,又不敢动作过猛,只能一点点试探,舌尖轻抵,等白卿下意识吞咽。直至那一口药终于全数渡进白卿口中,他才直起身,顾不上擦拭唇边药渍,紧接着又含了第二口。
如此反复,直至一碗药见底,才又掖了掖被角,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