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府中批阅公文的苏涣突然打了个喷嚏:“……?”)
正想着,时岁忽觉口干舌燥。他懒洋洋地起身,却忘了身上还裹着沈清让亲手给他盖的薄毯。
左脚绊右脚,右脚缠薄毯。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堂堂摄政王就这么结结实实地给地板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完了。
时岁趴在地上,看着沈清让惊慌失措扑过来的身影,又低头瞄了眼自己平坦如初的肚子,绝望地闭上了眼。
谁家孕夫摔成这样还能安然无恙啊!
“岁岁!”
沈清让的声音都变了调,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人从地上捞起。时岁只觉得天旋地转,转眼就被牢牢按在了帝王怀里。
“摔着哪了?肚子疼不疼?”沈清让的手直发颤,在他腰间来回检查,“太医!快传太——”
“别!”时岁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珠乱转,“我、我没事!”
沈清让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时岁心头一跳。
完了,演砸了。
“你护着后腰做什么?”沈清让慢条斯理地扣住他的手腕,声音温柔得吓人,“朕的摄政王殿下,不该先护着‘龙胎’么?”
时岁僵住了。该死,习惯性动作出卖了他!
“因为……”他急中生智,突然“嘶”了一声,“腰、腰闪了……”
沈清让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演?是突然‘小产’,还是……”
时岁抬眼,正对上帝王似笑非笑的目光。
“你……”时岁喉结滚动,“都知道了?”
“自然。”沈清让唇角微扬,指尖把玩着时岁散落的发梢,“朕不过说要给苏涣和他那位‘未婚妻’赐婚,他便什么都招了。”
时岁在心底给苏涣记上一笔。
好得很,果然是兄弟如衣服,美人如手足。
这就是所谓的生死之交。
“那你还陪我演这么久。”时岁忽然欺身上前,将人困在臂弯间,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莫不是……”
他忽然顿悟,指尖抚上帝王微红的耳垂:“原来陛下打的是这个主意。”
沈清让暗道不妙,正欲后退,却觉天旋地转。
沈清让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轻轻抛在了榻上。时岁单膝抵在他腿间,将人牢牢禁锢在身下。
“既然要算账……”摄政王单手解着腰带,居高临下望着帝王,“不如现在就把那个‘小岁岁’坐实了?”
坐实的后果就是。
时岁在晨光熹微时,又一次被人踹下了龙榻。
“哎哟。”他跌坐在地,揉着并不存在的肚子,眼尾泛红,“陛下……我肚子疼……”
“疼?”沈清让冷笑一声,随手将软枕连着被子砸在他怀里,“既然这么疼,书房也不必去了。就睡地上,好好长长记性。”
时岁抱着被子坐在地上,看着榻上背对着他的身影,突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沈清让声音闷闷的。
“臣只是在想……”时岁裹着被子蛄蛹到榻边,“陛下连生气都这般好看。”
沈清让闻言,耳尖微红,却仍绷着张脸不肯转身。时岁见状,得寸进尺地扒着榻沿,将下巴搁在帝王肩头,温热的呼吸故意往他颈间扑:“相公~地上好凉~”
“凉就多盖床被子。”沈清让嘴硬,身子却不由自主往榻里侧挪了挪。
却听见身后“咚”的一声闷响。回头就见时岁捂着额头,眼眶泛红:“撞、撞到床头了……”
分明是他自己往床柱上凑的。
“……”
僵持片刻,沈清让终是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一角:“上来。”
时岁眼睛一亮,泥鳅似的钻了进去,手脚并用地缠住帝王温热的身体:“就知道相公最疼我……”
“老实睡觉。”沈清让按住他乱摸的手,却又悄悄勾起唇角,“若是再闹……”
“就罚我睡一个月书房?”时岁贴着他耳畔轻笑,呼吸灼热,“那陛下岂不是要独守空闺……”
话音未落,就被翻身压住的帝王堵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