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系统的声音也太熟悉了吧,怎么和她的随身系统声音那么像呢?
苏培乐从沙发上一坐而起,呼唤起系统精灵来,“主人,为您服务。”
“系统,虚拟世界里的那个系统声音怎么和你一模一样呀?”
“主人,异世界的系统并不是人工智能系统,而是类生命体,它可以模仿任意声音,甚至是情绪和感情。”
“类生命体?也就是说它真的是精灵?”
苏培乐思索的同时笔下却是半点没有停歇,很快她就把路紫荆经历过的世界的共性一一列在眼前的电子板上。
而眼前的剧情回溯已经来到了当前世界,画面中一个女孩被一群混混暴揍,正在女孩虚弱倒在地上时,逆光中忽然出现一个身影,“住手。”
他仿佛是来拯救女孩的一样,可是女孩却不知哪来的力量猛地暴起就给了那人一拳。
这人明显已经不是原来的女孩,那是刚刚被传送过来的路紫荆。
“校园暴力?”苏培乐停下了在电子板上挥舞的手指,又皱了皱眉,“不对,这个作品我看过,好像叫什么,霸道校草爱上我?”
“主人,异世界里的系统似乎变了,不是原来的那个类生命体。”
“听出来了。原来的那个系统一直在劝路紫荆赶快妥协谈恋爱,而这个系统,与其说它是在按部就班适时劝导女主,不如说它根本就是在放纵女主修改剧情。”
可是,为什么呢?
苏培乐仔细看着电子板上自己总结出来的脉络,开始分析起来。
“主人,您为什么不直接让您的主角取代路紫荆呢?只要您的女主进入这个世界,以她的大女主属性,肯定所向披靡,还需要分析这么多吗?”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被排斥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才懒得分析这么多。”
“主人,不如您亲自进入世界,那样我就可以从旁协助主人把这个路紫荆格式化掉,让她变成路人npc。”
“这怎么行呢,万一这不是虚拟世界,那我岂不是杀人了?”
“主人,她不会死的,只是人格消除而已。”
苏培乐快被逗乐了,也许对系统精灵来说,消除人格和死亡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对于人来说,人格都没了,身体也不会是皮囊罢了。
“其实路紫荆在做的事,和我以前的女主在做的事区别也没有太大。
她把这些世界里不合理的地方一一归整,让那些原本应该发挥作用却被迫陷在感情线里的角色可以回归正常生活。
好比那个徐梓岩,逃出多角恋的圈去为保卫祖国贡献一份力量,多好呀。”
“等等。”苏培乐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比起几个世界前路紫荆还需要靠物理超度来解决问题,现在基本只需要做点努力就可以改变剧情,甚至即使不做努力角色也基本不会为了谈恋爱而危害世界了,顶多祸祸身边人而已。
“可是为什么即使如此,路紫荆依然无法通过外力改变主要角色的思维,他们的行为看上去是没有逻辑的恋爱脑行为,却居然能如此固执。
反而路紫荆想要改变他们的可能性越来越低,难道说这个系统企图降低世界的危险性来减轻路紫荆的警惕性,让她无法发现这个事实?”
“主人,这似乎是一个无序的情感世界。”
“我也是这样想的,看样子,因为路紫荆的关系导致被创亖的恋爱脑太多了,所以遭到这个世界的排斥了。”
“正如您的猜想。”一个陌生的机械声音忽然响起,不是苏培乐的系统,很明显是虚拟世界的,
“在这个完全的情感世界里,没有规则和道理可讲,这里不存在人权、道德、公正,包括您曾经尝试搜索的‘大女主’,那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早已被淘汰的词条,爬虫必须爬向更高处,才不会变成弃子。”
“爬虫?弃子?”
苏培乐猛然想起那个曾在虚空中循环往复的声音:
“爬虫正在读取数据... ...”
“爬虫正在储存数据... ...”
“爬虫正在销毁数据... ...”
“... ...”
爬虫是活的?它们并不是进行做有规律的工作,而是在不停地重复无意义的动作,仅仅只是把被淘汰的东西吃进去、吐出来,然后又吃进去。
明明是被禁锢的灵魂,却乐此不疲地工作着,甘愿成为这个世界里无用的蝼蚁,苏培乐很难想象这个世界对待生命是一种怎样的态度了。
是否没有感情的生命,不会为爱发疯发狂的生命,就活该被榨取剩余价值?也许这些爬虫,曾经是人呢?想到这里,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何打破这个世界的原有秩序?”
苏培乐问出这个问题时就猜到了会得到什么答案,可当那两个字响在耳边时,依然觉得难以接受。
“归零。”系统冰冷的声音像铁块砸在脑子里,它比苏培乐的系统更加不具备人性化,也因此它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令人不快。
“主人,它似乎并不担心有人要把这个世界归零。”
“那当然了,因为不管归零多少次,这个世界依然会按照自己的法则去发展,直到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可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却要被全部抹杀,因为归零就意味着,从原始社会,不,也许是从更早的时间开始运作起。”
路紫荆,会在无意中做了这个推手吗?她一直在尝试打破这个世界的原有秩序,也许她不知道,她自己才是灭世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