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非凡的省城大街上,一大群人不去赶早上的集市,却在那里围观一男一女,不对,还有地上被批斗的另一个人。
尽管吴昀添不是个口齿伶俐的,但幸而嗓门足够大,所以不多时就吸引了足够多的人,很快吴昀添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地公之于众。
显然段管家已经放弃挣扎,他此时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恨不得没有人认识他。
不过只是丢脸段管家还算是幸运了,毕竟那些被他找来准备偷袭路紫荆他们的打手都已经被吴昀添打得断手断脚。
段家的消息算是很灵通的,动作也很快,但是等到段玉青带人赶到现场时,场面已经难以控制。
“兰儿,大庭广众之下,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了?”
段玉青对路紫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训斥,可是没等路紫荆有所回应,他很快就抛出了下一句,“别闹了,走,跟我回去!”
他说得理所当然,就好像他说东焦兰儿就不能往西一样。
“凭什么听你的?”路紫荆抱着胳膊好奇问道。
“就凭咱俩已经订过婚约... ...”
段玉青斩钉截铁地说着,却在瞥见地上的两箱东西和蹲在那生无可恋的段管家时眼里充满惊讶,“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段玉青,我和兰儿差点就拜堂成亲了,我这可是正儿八经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而你呢,你所谓的婚约就是支使你家管家随意扔下这两箱东西。这和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难道这就是你们高门大户的做派?”
吴昀添说话毫不客气,指着段玉青的脸就大声呵斥。
“你胡说八道,我和兰儿两情相悦,焦大叔也是同意这门亲事的,我们俩的婚约大家都知道,不信你问大伙。”
段玉青看了一圈围观百姓,果然有不少人开始倒戈支持段玉青的说法。
“切,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相貌才情和段公子差距有多大,段公子会看得上你的人?怕是这焦兰儿自己不守妇道勾三搭四才对。”
“就是就是,段家公子玉树临风,大家风范,还用得着强抢民女?恐怕他若是愿意,想嫁他的人得从这儿排到城门口。”
“... ...”
议论的声音渐渐反转后段玉青很快有了优越感,他一手扶起重新得回自信心的段管家,继续温声对路紫荆说道:
“想来你也是受了这山匪的蛊惑才会做出这般失智的行为,今天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你也别再闹了,听话,先跟我走。”
段玉青伸手要去扒拉路紫荆,却被路紫荆躲开了,眼底顿时闪过了一丝不悦。
“你们不是不信吗?那可以看看这位段管家的脖子。相信各位即使没砍过柴也应该见过柴刀,这段管家鬼鬼祟祟到我们家强行扔下这些彩礼,他脖子上这伤就是我家柴刀所致,应该不难看出来才对。”
话到此处,镇定自若的段管家再次紧张起来,他开始若有若无地试图用手挡去脖子上的伤痕。
“还有,为了逼迫我到段家做他们的小妾,还雇了打手。”路紫荆看了一眼配合得很好的吴昀添已经把几个受伤的打手从树后拎出来。
“什么打手,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一个黄毛丫头和一个土匪,随便找几个人打伤了就说是段府干了强抢民女的勾当,你不觉得你这话编得太过分了吗?”
段管家中气十足地说道。
“没错,为了不做得太明显,你终究还是没有让段府的人直接动手。所以选择了雇佣外面的地痞流氓,不过傍晚你带来的那四个人总归是段府的家人吧。”
路紫荆极力回想着剧情,终于从中抠出了一个打酱油的npc,就是当时四个人之一的阿兴,
“阿兴是去年刚签的卖身契,由段管家带在身边,准备教导一番后才拨去账房使唤。因为阿兴个头高大,所以让他跟着一起来,好唬唬我这个柔弱女子,是吗?”
“你,你什么时候成了柔弱女子?”段管家张嘴就反驳。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柔弱女子,看样子是昨天那记柴刀叫你吃了教训?”
“你!”段管家后怕地捂紧了脖子,把他傻不拉几的气质显露无疑,同时也暴露了他的确去过焦家并因为一些不可明说的原因和焦兰儿产生了肢体冲突。
“段管家,你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段玉青当机立断就是撇清干系,毕竟这么蠢的管家他也确实是很想换掉的。
“少爷,不关我的事呀,不是我想去焦家的,是... ...”
段管家想说其实是太太想静悄悄解决了焦兰儿,所以让他以商量婚事的名义把焦兰儿从家里诓出去,但,这是能当众说出来的话吗?
“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段玉青气愤地看着段管家,“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不客气。”
而旁观的人也纷纷讨论起来,
“我就说嘛,段公子怎么是这种不讲理的人,原来是出了个恶仆呀,居然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陷主人于不义之地。”
“唉,段家少爷也真是够难的,家里内外都要操心,还要给这些没脸没皮的人收拾烂摊子。”
“你们没必要在这里公审,毕竟是段家的家事,理应回段家再行处置。”
路紫荆说着,段玉青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不在街上闹事,要好好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