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没有打一架不能解决的事,如果有,说明揍得不够狠。
二少爷如是说。
亲兄弟也一样。
只是跟文远斗智斗勇这么久,吃亏次数多了,文凛渐渐悟到一个道理,先动手的人总是不占理。
所以他偶尔也会选择言语激怒对方,真要动起手来再名正言顺反击。
许是瞧出了两兄弟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桑忱想了想,将二少爷方才一个激动撸上去的袖子又给放了下来,末了还将上面的褶皱抚平了。
如此一来,文凛身上那股凌人的气势便倏然间弱了九成九,他心虚地瞥了一眼桑忱,想起来对方昨天才交代过的,遇事不要冲动。
他当时脑袋一拍应了,觉得并不难。结果就是一天也没坚持下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桑桑留下个说话不算话的糟糕印象。
架是打不起来了,但他心里怒火还闷闷堵在胸口,还是要找罪魁祸首,他瞪起眼睛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文远。
“要收钱。”他看着桑忱的脑袋,心里一阵火大,三个字怎么听怎么火药味浓厚。
是你的头吗,想摸就摸,这么喜欢怎么不摸自己脑袋?
“哦?”不愧是多年的亲兄弟,在桑忱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东西要收钱的时候,文远就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摸了把他的脑袋,居高临下挑衅地看一眼文凛,“桑忱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倒是有意见了,又没摸你的脑袋。”
再说了,成天跟个炮仗似的,一窜三米高,不小心还会崩了手,谁要摸他的脑袋。
还是桑忱乖。
依稀记得他小时候对于弟弟为数不多的期待,也就是这样了。
被堵得哑口无言,文凛握着拳头无能狂怒,有时候,他是真的很想把他哥套麻袋揍一顿。
两兄弟对视一眼,又默契别开脑袋,彼此的眼里都装满了嫌弃。
“桑桑,”文远在朝着远处走过去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看他一眼,“下次再见时,别叫大少爷了,叫老师。”
没等桑忱回答,他就施施然转身离开了。
此时二少爷还没有思考到更深的一些讲究,比如说辈分问题,他就是单纯觉得师徒关系会比普通朋友的关系更不可替代。
他很焦躁。
他迫切需要找寻一个新的关系来套到他与桑忱身上,证明他们之间是最特殊最亲密的。
哪怕是加上了天下第一的限定,朋友也只是朋友。
桑忱会有很多朋友。
“桑桑,要不你叫我爹吧。”一直等到看不见文远的身影时,文凛看了眼桑忱,咽了咽口水,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梗着脖子,堪称大逆不道地提出了这个无理要求。
桑忱:“?”
文凛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父子关系肯定比师徒关系更独特,他也瞧见了桑忱明显抗拒的表情,猛然想起来桑忱的爹娘虽然还没有消息,但肯定也认定了自己爹娘仍安然无恙的。
二少爷能屈能伸,当机立断改口。
“我叫你爹也行的。”
反正文卓峰那个爹他也不认。
这样一来,将不会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