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云重新给谢春慈熬了一碗药,仔细喂她喝下,这次她没有再吐。
陪了她许久,傍晚到主峰时,轩辕沧正在训斥连城。
小少爷看见他来,像抓住救命稻草揽过他的胳膊:“阿云,你和宗主说,我根本没错!”
他随心所欲惯了,平日里想欺负谁想打谁说干就干,不小心杀了人也没人敢怪他。
这次不一样,因为一个谢春慈,一而再、再而三被斥责,他又恼怒又委屈。
但就算所有人都不站在他这边,他也还有阿云!阿云会永远爱他。
他的阿云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动声色抽出手臂,温声道:“不怪你,你先回去,我来和宗主说。”
连城没有发现异常,泪眼汪汪点头离开。
大殿内只剩下两个人,白衣青年在门口设下结界防止外人进来,回头就见轩辕沧斜靠在椅子上,右手撑着头翻书,衣衫薄纱微乱,头也不抬问:“喝药没?”
方行云:“喝了。”
“陆修和那是什么药方,太苦,让他改良一下。”
轩辕沧神色倦怠:“良药苦口利于病,忍两天就好了。”
见他肩头半露,柔若无骨半趴在桌案边,方行云嫌恶地拧眉,后退两步,冷声道:“把你的衣服穿好,别对着我发//骚。”
宗主大人放下手中书卷,抬眼,“怎么,你没勾引到人,所以恼羞成怒了?”
“……”方行云黑着脸:“说正事。”
“呵,平日里和连城柔情蜜意,结果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你的感情真廉价。”
“那也比你千人骑万人上强。”方行云:“她要是知道你是个谁都能上的下贱货,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宗主气得胸膛起伏,拍案而起,横眉冷对骂道:“你个见异思迁的又有多干净!”
想到什么,他复而笑道:“你和连城在一起百年了吧,你们之间感情深厚更是人尽皆知,宗门上下都盼着你们结为道侣添一桩喜事呢。”
又在威胁他。
青年深吸一口气:“好了,不吵了。”
争论这些没有意义,谢春慈现在还不知道他和连城的事,只要把他们的关系瞒好……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
他能保证没有外人嚼口舌,但是想从连城身边脱身并不容易。
而这,还需要轩辕沧这个宗主协助。
他随便找个了椅子坐下:“华朝仙尊不在,这是我们的机会。”
……
白日里殷断潮被沧澜殿的结界拦在外面,轩辕沧的修为比他高,这结界他打不开。
不死心的站在殿外,然后眼睁睁看着方行云畅通无阻地进去。
原来是专门针对他的结界!
死守了一天,直至傍晚方行云才出来。
看见他春风得意的表情,殷断潮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他在炫耀,三两步上去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你进去干什么了?!”
“殷师兄别急,师弟只是按宗主吩咐办事。”方行云情绪很稳定,只是微微诧异地扬起眉。
殷断潮眉头紧锁:“什么事需要进去一天!”
方行云温和地笑:“毕竟是连城有错在先,我来替他赔个不是啊,顺便照顾一下伤患。师兄你知道的,谢师妹伤得很重,身边离不得人。”
他笑着将衣领从他手里拽出来,殷断潮觉得他的笑意刺眼的很,恨不得打烂他的脸!
忍了又忍,“赶紧滚回你的剑峰。”
同样的夜色里,有人在呼呼大睡,有人在为私心密谋,有人在落霜峰忌恨痴狂。
殷断潮整个人窝在偏殿的小床上,头埋进被子里,狠狠闻嗅师妹残留的气息。
她就睡了一晚,初始还萦绕在鼻尖的香气现在消散得几乎闻不到。
男人满脑子都是曾经厌恶的小师妹,想她漂亮妍丽的眉眼,想她红润饱满的唇,想她怒骂自己的样子,想她,想她,想她。
浑身上下仿佛有蚂蚁在爬,啃食他的血肉,他剧烈喘息,迫切地想见到她,触碰她。
可恶的轩辕沧,那个老匹夫,竟然敢拦着他不许见师妹。还有该死的方行云,别以为他看不出他的心思,有了相好还不够,到处乱发晴。
殷断潮现在看谁都像闻到肉味的野狗。
他自己一边咒骂这些野狗,一边化身野狗,在不知被他污染过多少次的床榻上肆意耸动。
“呃啊,师妹……”
男人抬手遮住眼睛,发泄过后是更大的空虚,脑子里丑恶的幻想怎么也遏制不住。
如果真的能和谢春慈……
只是想一想,就感觉爽得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