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慈刚恢复意识就听到有人交谈。
“华朝归来看到她身受重伤,你怎么和他交代。”
一人冷哼:“我们连城金尊玉贵,不也休养许久才恢复,她地位地下,华朝难道还能为了她要再伤连城?”
另一人似乎在轻笑:“这谁能说的准呢。”
“哼,你不说我不说,华朝不会知道。”
过了一会,应该是有人走了。
“醒了就睁开眼吧。”
谢春慈就见一陌生男子含笑望着自己,目若繁星,娇若云霞。
她愣了愣,这个人和轩辕澈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更为年长,像是三十岁上下。两人的气质也不同,如果说轩辕澈清然疏朗肃肃如竹,那么眼前这人就像一朵饮尽露珠的娇花,轻薄的身躯如弱风扶柳。
这应该就是轩辕澈的亲生父亲,天玄宗的现任宗主轩辕沧。
一开口嗓音哑得如同裂帛,“宗主?”
轩辕沧坐在她身边,拢了拢滑落肩头的外衣,长发柔顺垂至胸前。他直勾勾盯着她的脸,轻轻勾唇,关怀道:“你身上还疼吗?”
直白的视线让谢春慈有些不适,她想摇头,却扯到伤处疼得直抽气,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肋骨应该被连城踩断好几根。
男人取出丹药,亲自捏着喂到她唇边:“这几日要安心躺床上修养,等你的骨头长好了才能下地。”
谢春慈:“嗯,我知道了。”
观察到周围是全然陌生的布局,她问:“宗主,这是哪里?”
轩辕沧答:“这里是沧澜殿,你身下躺的,是我的床呢。”
谢春慈感觉很古怪:“这……”
对方挑眉:“怎么,你嫌沧澜殿小,配不上你?”
“……不是。”
“扣扣——”
轩辕沧唇角微不可见地压下,眸底暗沉。来的真快。
“请进。”
殷断潮大步跨来,先礼貌的叫了声宗主,然后开门见山:“宗主日理万机,弟子们就不叨扰了,我来带师妹回落霜峰。”
“慢着。”轩辕沧挡回他要去抱人的手,缓缓道:“不急,她伤势过重,不适合来回挪动,等稍微好转再回落霜峰也不迟。”
殷断潮摸不透他的意思,舒口气点头同意:“那我陪师妹一起暂住沧澜殿,也方便照顾她。”
宗主很为难:“沧澜殿地小,恐怕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旁人了……难道断潮还信不过师叔吗?且师叔略懂医术,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慈、的。”轩辕澈笑眯眯地睁眼说瞎话,还搬出师叔的身份,几乎是在威胁。
听到他流畅说出熟悉的称呼,谢春慈心头轻轻一跳,有一瞬间恍惚。
宗主半推半赶着殷断潮往外走,一离开谢春慈的视线范围,立刻换了面孔,漠然道:“你没事先不用过来,放心,她不会有事。”
殷断潮不甘心地质疑:“宗主,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轩辕沧流利回答:“现学的。”
殷断潮:“……那我也可以现搬一张床过来,实在不行我睡地上。”
“不行。”
“为什么?”
“沧澜殿是我的,整个天玄宗都是我的,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回到落霜峰的大师兄气得一脚踢断松树,拿着剑乱砍一通,直到满地残枝碎叶才停下。
他恨恨阖眼,这对该死的父子!小的和他抢师尊,老的和他抢师妹。
轩辕沧那个风/骚//浪/荡的老男人,他都一千多岁了,睡过的男人不计其数,怎么没死在男人身上,偏要对着谢春慈发/浪,难道男人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吗!
他的床不知躺过多少赤条条的身躯,干干净净的师妹怎么能留在令人作呕的沧澜殿。
殷断潮拳头紧握,控制不住的火焰疯狂吞噬四周的积雪,眨眼间整个落霜峰的雪融为清水又迅速蒸发。
一定要想办法带师妹回落霜峰,他要亲手,一寸一寸将她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清洗干净!
……
宗主对她殷勤得属实诡异了。
数次谢春慈都想开口说自己想回落霜峰,哪怕跟殷断潮睡同一张床。
因为轩辕沧非要和她睡一张床,甚至还想盖一床被子,如果非要选,她宁愿选择更熟悉的殷断潮。
谢春慈:“我怕你睡熟了压到我。”
轩辕沧认真考虑:“也是,那我就不睡了,我坐着看你。”
谢春慈:“难道沧澜殿只有一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吗?”
轩辕沧撑着脑袋眨眼:“是呀。”
鬼才信。
谢春慈又开始头疼了。
“你好烦。”
轩辕沧静默:“我已经让你讨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