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许久没等到来报,甚至去魔界的探子也没找到云敬嵘,见手下无用,她亲自悄然下凡,要将云敬嵘带回去。
她方见到栖娥,就剑拔弩张:“小妖怪,几日不见你有所长进啊,原本以为上次战后你半活不死,撑不了多久了,如今一瞧,云褚倒是帮了你不少啊,不仅助你仙身消散,还能助你成魔啊。”
栖娥乍一听,回想自己从寻木出来后法力出奇地强,继而明白上瑶所说的成魔之事。
“我今日不同你打,你如今成魔,我打不过你,我也看不起你。我只问你要人。”
栖娥看了一眼上瑶,见云敬嵘正要上前辩驳,她拦住云敬嵘,冷笑一声:“上瑶仙君,你是什么心思,我管不着,你眼中的云敬嵘是何等贤德君子,我也管不着。但你若信口开河随心所言,将莫须有之事强加于我,仅凭尔之心思,镀其人之光彩,甚至夸大其词,妄以为旁人之为皆因他所作,我劝你,还是好好反省你自己。”
上瑶摊手:“我从来不需要反省。你若是不交人,我就要抢了。”
云敬嵘开口:“仙君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
上瑶听了这话,歪过脑袋,笑盈盈看着他,一道闪光马上落在云敬嵘身边,他侧身一躲。栖娥见她出手,顿时手作爪状,腾空疾速飞向上瑶,上瑶没料到栖娥动了真格,也收了笑,面露狰狞,双手格挡,哪知栖娥成魔后法术高深至极,不等云敬嵘反应,栖娥已一招制敌。
上瑶见自己不得势,转而要向云敬嵘求救:“云褚!你曾那样救我,如今看着这女魔头作恶你就袖手旁观吗!”
“救人不救是我的情愿,轮不着你来强词夺理。上瑶,我再同你说一遍,我今日不动手是念在天界旧情,我不拦着栖娥是因为我也难以忍受你的执迷不悟!还有,你要是心有不快,直接杀我便是,若敢记恨栖娥,我不介意再跟天界叫板!”云敬嵘厉声道。
“你……你就不怕我禀报天帝……”
“请便。”
不等上瑶啰嗦完,云敬嵘先一步说。
告与不告天界如今已不再是他该忌惮之事,天界蛇鼠之辈众多,即便禀告,比他更应被罚的人甚多,他还没有被几句威胁恐吓住的道理。
上瑶咬牙切齿:“反了反了!当初就不该让你到凡间,竟然被魔界挑唆来对抗天界!”
“那你当同昭音去辩理,我又不是自己下凡的。”他话语带着玩味,面上却仍然不为所动。
这话一出,躲在一旁的影妖压着声,笑个不停。
上瑶只当是他给自己台阶下,立刻觉得有些赞同:“是了是了,昭音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好如今打入天牢没有出来再生事端。”
“女魔头,你给我等着!他迟早得跟我回去,你拦不住我!”说罢,上瑶逃窜似的化作一缕清风飞走了。
影妖躲在一旁,笑的肩膀一耸一耸。
“回去够她养几月的伤了,趁此也好让她好好反省反省。”云敬嵘话说的轻,好像隐隐有些冷漠。
影妖尽力收着脸,却还是笑眯眯地走出来。
“天界居然就是这般模样,我当是多英明神武呢,如今看来,各自之间都处心积虑吵的不可开交,也难怪危朔三天五头到墟垣境来了,原来是过来躲清静了,真遇到此等强词夺理之人,倒让我也觉得好笑。”
影妖这看法不乏主观,不过云敬嵘并未在意。
而这一切,都被藏在树枝暗处的危朔收入眼底。
他寻着法力的来源寻去,没想到正巧看见上瑶与栖娥打斗,言辞之中皆是不满,危朔见此便不再上前,此刻见上瑶愤然离开,他心道不妙,没有把云敬嵘捉回天庭,栖娥就不好被骗。要想杀人灭口,还得从长计议,他随之追了上去。
一道进了天庭,他随上瑶进了殿内。殿内五光十色,各处魔界的琉璃翡翠,人间的金银玛瑙,她都各有收藏,经天界精气一养,变得璀璨夺目,如同天界法器一般,再看上瑶,穿戴配饰,亦是珠光宝气。
上瑶见他,就想起了昭音来,想到昭音指使罚云褚仙君下凡,才遇到了栖娥,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何事!”上瑶怒道,话也是能简则简。
“上瑶仙君,莫动怒,我见仙君被云褚……栖娥那狡猾的妖魔算计,心中极为不平。”危朔说话带着些谄媚,打探上瑶的意思。
上瑶瞥他一眼,方才的怒气烧的她心口疼,估摸着旧伤又要复发,她沏了盏茶喝,压下火气:“你有什么不平,栖娥人都是你带走的。”
“是是,当日情形紧急,我不是顾全大局,莫要两界再起争执才出此下策的嘛。”危朔眼神一转,事情的目的和他的话已成了两个意思。
“那你不平倒是上来帮忙啊,躲在一旁看我笑话吗!”她正准备了这话要发作,见危朔巧言令色不说真话,更是怒气冲霄,一把将茶摔在地上,茶水染湿危朔的衣摆。
危朔见昭音手上带刺,也猜到是她旧伤复发所以才生气。于是不好再与她周旋,而直接言道:“仙君,如今云褚仙君被栖娥骗的心术不正,不愿与你回到天界,若她再添把火,长此以往,云褚仙君对仙君你,可就只是陌生人了。”
上瑶那点小心思整个天界谁不知道,不过她听不得,危朔也就只好表达的隐晦些。
几盏茶喝下,上瑶心中火气才慢慢消散,头脑也冷静了,她拨弄几下碎发,思量着危朔的话,沉默不言。
危朔见事成将近,赶紧接着道:“仙君,如今你我也算同一条船上的人,是以我此番前来,也是与仙君商量对策的。只是不知仙君,是否有抬举我的意思了。”
“你有什么对策?”上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