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看竖看,怎么瞧,都不正常。
饭后,裴绿萤重回房间。
她走在前边,男人跟在后边。
裴绿萤走到床边,很乖觉地捞起垂落在床头的金锁链,“咔哒”一声就扣住了自己的右手腕,突然转过身,朝男人道:“洗澡也带着吗?”
萧策:“?”
他意味不明地觑着她:“你难道要在床上洗澡?”
麻烦用眼睛丈量下,这金锁链就那么几米长,都不够到主卧的小沙发呢,遑论去到浴室里。
“好吧。”裴绿萤很自然地抬手,递向他,“那麻烦你解开一下,我洗完澡再带。”
怎么说得跟带首饰一样。
虽然是挺精致漂亮,但也不能忽视它囚禁的功用吧?
萧策心想。他一脸不耐地将钥匙掏出来插进卡扣,同时将右手拇指按压上去,双重锁一一打开。
“谢谢。”裴绿萤礼貌地道谢。
随后很自如地从他身边走过,走进衣帽间,不久,就拿了一套衣服出来,和站在床边还有点怔愣的男人对上目光,她坦然微点头,转头就进了浴室里。
关门,没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就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她怎么这么自然,跟回了家似的,虽然以前她住的也是这个房间,熟门熟路可以说得过去……但问题是,她凭什么这么淡定?
裴绿萤洗完澡出来,房间里已经不见人了。
她的脑袋裹着毛巾,从旁边柜子第二层掏了掏,顺利找到吹风机,她插上电,便坐在一旁的高脚椅上吹起头发来。
一边吹一边想,这房间,四年过去了,摆设却一模一样没有变,甚至就连衣帽间那些一大批未拆吊牌的女装,也没撤掉。
到底是忘了?还是别有所图?
不管怎样,她都不怎么担心,连囚禁都不会的男人,还能怎么害她?
她刚才差点都亲口指导一番,和人说你这样囚禁是不咋样的,别人囚禁,锁链戴上了就不会有摘下的时刻,将被囚者困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锁链的长度足够人进到厕所里,但厕所门是永远关不上的,一日三餐都在房间里解决,房间的窗户阳台也被钉死,人只能像狗一样被链子缠着,在幽囚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四处打转。
囚禁,意味着人身自由的完全丧失,连隔着一墙之隔的女儿都见不到。
裴绿萤忽而轻笑了下,妈妈,你一定想不到,你的女儿在旁观你两年的被囚生活后,反倒还学会了些囚禁的技巧,对别人囚禁她的举动评头论足,论起优劣来了。
吹头发吹到一半,房门被打开了,男人端着一杯牛奶缓缓走了进来。
她关掉了呼呼吹着的吹风机,目光温和地率先落在男人手里的牛奶,而后徐徐上移,停留在他的脸上:“这是给我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