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能忍住,眼泪还是掉了出来。
他从记事起就喜欢宣王,朝臣们猜忌异姓王有二心,自己拼了命护着他,御史台弹劾他的折子,也被自己尽力拦了下来。喻寒依把自己能给的东西都给了宣王,到最后输给一个小倌,他到死都不甘心。
季明归听明白了一切,开始担心宫外的小侍卫,喻寒依离着宣王那么远,都难过成这样,沈停云日日都要见着王爷,把什么都看在眼里,还不知道得难过成什么样子。
喻寒依低声啜泣的声音让季明归回过神来,他跪在榻边给小皇帝擦眼泪,擦得心都要碎了。
他心动的美人儿在榻上为了别人哭得梨花带雨,他心碎却不是因为美人儿心里另有其人,而是不想看见对方这么伤心。
“季明归,朕好难受。”喻寒依哭着说,“朕到底哪里不如他?怎么就输给一个小倌?”他是一国之君,即便对着暖烟也不能轻易宣泄他的脆弱。可他也是个还没到二十岁的少年,爱与恨对他来说,还是占了他生命的很大一部分。
兴许再过上几年,他就不会为了爱而不得这种小事哭泣。
“陛下,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暂时忘了这些事。”
喻寒依不想看见任何人,小臂遮住双眼,咬了下下唇,似乎在考虑季明归的的话,但很快就给出了回应:“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忘得掉啊。”
季明归握住了他的手臂,将它从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移开按到榻上,自己覆在了喻寒依身前,附身亲吻住了喻寒依的唇。
唇分后,季明归说:“如果身边有人能暂时替代的话,陛下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孤单。”
喻寒依看着眼前人,心脏狂跳。
“不可能,朕从前不是没有找过替代,但到了最后还是觉得不一样。”
季明归挑了下眉,他原以为小皇帝为了心上人苦熬了这么多年,结果还是有过别人吗?
喻寒依怕他误会,解释说:“蛊毒隔几个月就会发作一次,我实在是,实在……”喻寒依红着眼,似乎是又要哭出来。他当然想每一次都和喜欢的人做,可他受不了牵丝引的折磨。抛去了一切的伪装和勉强,他其实是个脆弱的人。
季明归恍然大悟,他是忘了还有这么回事。
“但那天晚上,陛下为什么是一个人?”
喻寒依:“那天晚上,时雨哥哥就在后宫里啊,我怎么能在他眼皮底下找人替代他?”
季明归笑了起来,他是不太明白小皇帝奇怪的坚持,但是却得感谢被困在后宫的宣王,没有对方,自己怎么能正巧捡到漏。
“我跟那些人不一样,不如陛下多试几次再做定论?”季明归唇瓣贴近了喻寒依耳侧,低声说道。
喻寒依浑身颤了一下,害怕似的闭上了眼睛,默许了他接下来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