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六孤雲看似在思考,实则借着调整眼镜的动作,向通风口方向做了个隐蔽的手势——那里藏着安室透和诸伏景光。
通风口内,安室透皱眉:“他看见我们了?”
诸伏点头:“冥在演戏。他是在警告我们琴酒到了。”
果然,几秒钟后,走廊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那种特有的、不紧不慢却充满压迫感的步伐,只有琴酒才有。
病房内,步六孤雲突然拔出手枪对白兰地:“抱歉,计划改变了。”
白兰地目瞪口呆:“干马天尼!你干什么——”
“闭嘴。”步六孤雲冷声道,“你太吵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消音手枪只发出轻微的“噗”声,白兰地应声倒地。另一名组织成员刚想拔枪,也被步六孤雲迅速击倒。
切原赤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的网球捏得更紧了。
步六孤雲转向他:“切原同学,现在你相信我了吧?这些人要杀你。快跟我走。”
切原犹豫了一秒,突然将手中的网球狠狠砸向步六孤雲的脸。步六偏头躲过,网球击中了他身后的电灯开关,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不错的发球。”步六孤雲在黑暗中轻笑,“但还不够快。”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踢开。琴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在手,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果然是你,干马天尼。”琴酒的声音如同寒冰,“或者说……公安的走狗?”
步六孤雲没有回答,而是迅速拉着切原滚到病床另一侧,同时向琴酒的方向连开三枪。
琴酒敏捷地闪避,子弹擦着他的风衣打入墙壁。他冷笑着还击,子弹击碎了病房的玻璃窗。
混乱中,步六孤雲将切原推向卫生间:“跳窗!你同学在下面接应!”
切原没有犹豫,翻出窗户顺着水管下滑。二楼的高度不算太高,但对他这个尚未完全康复的病人来说仍是个挑战。落地时他踉跄了一下,立刻被等在那里的真田和柳扶住。
“快走!”真田低声道,三人迅速向医院后门移动。
病房内,琴酒和步六孤雲的交火仍在继续。步六孤雲的肩膀已经中弹,鲜血染红了白大褂,但他仍坚守在窗前,为切原争取逃跑时间。
“为了救一个无关的小鬼,值得吗?”琴酒嘲讽道,步步逼近。
步六孤雲笑了:“谁说我是为了他?”
话音刚落,通风口盖板突然飞起,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同时跃出,枪口直指琴酒。
“好久不见,琴酒。”安室透——波本——冷笑着说,“看来今晚是你的倒霉日。”
琴酒的眼神在三人之间游移,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苏格兰真的没死。而你们三个……都是老鼠。”
诸伏景光摘下了伪装用的眼镜:“四年了,该算算总账了。”
琴酒却出人意料地笑了:“有趣。但你们确定要在这里开枪?医院里可全是监控和目击者。”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远处已经响起了警笛声——有人报了警。
步六孤雲趁机向窗口退去:“今晚就到此为止吧,琴酒。替我向贝尔摩德问好。”
说完,他纵身跃出窗外。琴酒刚要追击,安室透和诸伏的子弹就封锁了他的路线。
“下次再见,波本。”琴酒阴冷地说,突然扔出一枚烟雾弹。等烟雾散去时,他已不见踪影。
安室透和诸伏没有追击,而是迅速从步六孤雲逃离的路线撤退。当他们赶到医院后门时,正好看到立海大众人护送切原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
车内的幸村精市通过后视镜看到了他们,微微点头示意。步六孤雲则坐在副驾驶,捂着流血的肩膀,向两人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面包车迅速驶离,消失在夜色中。
安室透长舒一口气:“所以冥的警报是这个意思……”
诸伏点头:“他利用我们对信号的误读,制造了混乱,让琴酒误以为公安要抢人,实则让立海大的孩子们安全带走切原。”他露出钦佩的表情,“不愧是他啊。”
警笛声越来越近,两人迅速离开现场。安室透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风见发来的消息:【切原健一已安全转移至公安秘密据点。组织数据安全。】
安室透将消息给诸伏看:“看来今晚不算完全失败。”
诸伏的表情却依然凝重:“但苏格兰的身份已经暴露,冥的卧底位置也危险了。琴酒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让他来。”安室透的眼中燃起战意,“这次,我们不会再独自战斗了。”
两人并肩走入夜色中,身后是渐渐远去的警笛声和医院明亮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