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吻的很凶,连空气都羡慕他们此刻密密贴合的距离,谢忱甚至能感受到陆元身体上的快速变化,他想躲,可他浑身发软,被陆元揽着腰才勉强没有倒。
谢忱的眼尾红的厉害,似有一颗水珠在眼眶里倔强的不肯掉落,很快单薄的眼皮被滚烫的唇盖住。
陆元有收集的癖好,而他的藏品是谢忱身上为他而生的任何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眼泪、□□、七情六欲还有只能有他一个人栖息的……心。
陆元终于施舍点善心,松开他红肿的唇:“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你就这么抗拒接受我吗?”
谢忱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几乎快要窒息的大脑在此刻什么也反应不过来,更没法回答他的话。
可在陆元看来,谢忱已经做出了答案。
心里似乎被密密麻麻的针扎穿一样,陆元再也忍不了了,他微微弯腰转而向下,抓着谢忱的高领毛衣往下撕扯,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他要撕下谢忱戴的那张维护公序良俗的正义面具,冲刷掉他对这段亲密关系的羞耻,他要谢忱彻底属于他,从身到心都刻上他的名字、沾上他的气息、真正的成为他独占的唯一。
他舔了下唇,下一秒齿尖刺破了皮肉。
“啊……”谢忱还没从上一轮中回过神来,就又被强行扯进下一波更蛮悍的攻击。
这回陆元更凶残了,好像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一样。
谢忱吃痛不已,他该推开他的,可陆元身上太烫了,稍稍靠近就能融化那层他给自己裹的保护壳。
“哥,我好像真的没救了。”
脖颈传来更猛烈的刺痛,眼泪几乎夺眶而出,谢忱干着嗓子发出气若游丝的呼救,却偏偏他又从中感受到了一种几近病态的慰藉。
就像那夜过了零点一样,他迫切的想再痛一点,似乎只有这样的致极度刺激,才能盖住昔日被理智强行压抑的各种煎熬。
“咬,咬……”他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头,主动送去最敏感的喉结……
他想,或许他才是那个真疯子。
当柔软的唇覆上去时,谢忱浑身剧烈的抖了几下。
陆元的眼神因为他的反应而有些迷离,喃喃在谢忱耳边说:“哥,其实你是喜欢的对吧,你喜欢我抱住你,想要和我接吻,你真应该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漂亮。”
“我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欲望这种东西,越压抑反而积累越多,像滚雪球般紧紧跟在身后永远也摆脱不掉,性·欲与理智相互撕扯着,偏偏他们之间还有一道名为“伦理”的鸿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谢忱是他哥。
可哥又怎么样?他想要的就必须得到。
……
他们并没有再继续,最终是陆元先松开了手。
他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的腰,头埋在谢忱的胸前,听着一下又一下匀速有劲的心跳,他多么想融进他哥的胸膛,亲吻着这颗鲜红跃动的心脏。
“哥你知道吗,每次你说不离开我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听到你说会走,你永远都不会触及到这个秘密。”
谢忱唇角的涎液被对面的霓虹灯照的晶莹剔透,他下意识的想和陆元保持距离,因为每次与他接触,他都觉得身上到处都在疼。
可他又走不了,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牵着他,让他必须听完陆元的话。
陆元也不介意他的沉默,又继续说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发病。哥,你是我的药,没你我真会死的,你舍得我死吗,你要看着当年你救下的孩子,被你活生生逼死吗?”
他现在完全沦陷在一种欲念被强行禁锢、几近决堤的状态,陆元抚着他的脸痴痴呢喃着。
“哥,我从六岁就跟你了,还记得吗,你说过要陪我一起死的。”
“别想离开我,否则一旦被我抓到,我一定会先杀了你,然后跳楼自尽,谢忱,我说到做到。”
谢忱身形一僵,莫大的恐惧迅速从心底扩散开来,连指尖都在发麻。
陆元用唇蹭他的脸颊,说:“哥,告诉我,我是你最乖的弟弟,对吗?”
谢忱闭上眼睛,可无论他强迫自己如何忘记刚才的事,陆元的样子依然清晰。不多时,脸颊滑落下什么东西,刚好落在唇边,好咸,好苦。
他似乎看到自己……点了点头。
陆元笑了。
他牵住谢忱的手一下又一下轻轻摩挲,忽地谢忱觉得手指上套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他顺着目光看去,却如同被雷劈了一半愣在原地。
那是一枚素圈戒指,正安静的戴在他左手中指上。
谢忱觉得心脏仿佛裂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接着迅速扩散,只听“啪”地一道清脆声响,本就薄薄的心脏瞬间支离破碎,七零八碎的躺在荒芜之中。
戴中指意味着热恋,可他们现在这样……
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