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智障者行为应该榜上有名。
“还能是谁。”
顾涣禛说着拿过报纸按在窗上,另一只手伸出等待林暮珩的胶带。
“这种智障行为应该给全街道的人都看看,”林暮珩说道,“那他们不是还喊你一起去开会了吗?”
林暮珩剪下一纸胶带黏在顾涣禛手掌上,自然光映衬在他侧脸上柔和又好看。
“这不妨碍他们想搞垮我。”
“也是……”林暮珩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止“喊人传达负面新闻说什么‘危急之下,不帮人民解决问题,搞这些无用的东西!简直不可理喻’旨在造成暴乱。”
“刺啦。”林暮珩再次撕开胶带。
“只不过他们忘记了,这个议案最有利的是普通百姓的孩子,也是人民,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全天下的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够过得好一点哪怕自己不怎么样,所以他们完全没有理由……”
最后一卷胶带递到顾涣禛手上。
“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林暮珩最后总结道“狂妄自大,自以为是!”
他说一个成语,就重重把一样东西放回柜子里。
顾涣禛将最后一个光源封好后,整个屋子就变得灰蒙蒙的,像阴雨天,又像黎明。
“还能说明一点。”
顾涣禛腿长脚长,稍微倚靠桌子的边角,刚刚见了太多光可能还没适应黑暗,于是将眼睛闭起。
整个人像一幅画。
“什么?”林暮珩问道。
“凭我做什么,他们反对什么这一点来说,矛盾已经不能温和地去进行调和。”顾涣禛展开逐步分析“只能靠武力。”
他认为自己适应得已经差不多了之后,便睁开眼睛,他的眼眸又变成了屋檐上的冰锥,寒冷又肃杀。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都只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归顺于他们一个是让我消失在这个世上。只能说很幸运,他们上一次做到了。”
“这一次,有了第三个选项,而他们都得选择第三项。”
“第三项?”林暮珩问道。
“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林暮珩听到此话感到热血沸腾,哪怕外面白雪覆盖,屋里处处暗淡。
他轻轻抱住顾涣禛,而这一次不再是安慰她过去的悲伤。
你将会成为旭日朝阳,照亮黑暗与远方。
你我得到新生。
今年的新年与去年并无什么不同,他悄然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在雪地上撒下一片片红花瓣,那是残余爆竹。
晨光又为白色撒上碎金,像除夕夜的铁花盛开在天地之间。
“这天气好像没新年那么冷了。”林暮珩站在司令府的庭院门前感慨着。
顾涣禛默默走出来拉紧林暮珩脖子上的围巾。
“你为什么会一直觉得我会感冒呢?”林暮珩扯了一把身上的大衣“我身体好着呢!”
“快三十岁了没个正形”顾涣禛玩笑道。
“不好意思还没二十,”林暮珩显然不吃这套,伸出手示意他闭嘴,“有些人不要把老年思想强加到年轻人的身上。”
“好好好,听你的。”顾涣禛语气中带着些宠溺。
“你今天心情很好?”林暮珩听到顾涣禛用这种语气说话直打哆嗦。
问完这一句话,他马上抱住顾涣禛,这让开始想说话的顾涣禛闭上嘴巴。
“我知道你会说,有我在你的心情每天都很好,但闭上你想说土味情话的嘴巴!”林暮珩沉默一下,最终得出如下结论“人老了,听不得。”
“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过去的我不能代表现在的我。”
“你高兴就好。”顾涣禛笑着回答。
“这才是我认识的顾司令。”
贺瑞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轻轻敲了一下身旁的木门。
林暮珩像受惊的动物,一个弹射马上蹦开,他蹲在一个小角落里,把这辈子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司令,准备出发了。”贺瑞良的反应和林暮珩形成鲜明的对比。
听到这话,林暮珩悄悄露出一只眼,正好与顾涣禛对上,继而他就一直看着顾涣禛。
林暮珩是蹲着的,所以他仰头看着对方,顾涣禛也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走过去摸着他的头发对他说“等我。”
蹲在地上的那个人,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思想保守的人。
过了许久,顾涣禛手掌的温度似乎还在头顶上盘旋。
“言哥你一直摸头发干嘛?”岳怜蔓瞧着林暮珩频繁的动作不解地问道。
“哦哦哦,”林暮珩马上把手收起来,所以找了个理由“我看着这数学教材一下子被感觉到茅塞顿开!”说着他还往后面翻了几页。
其实这本教材他也是认真看了,虽然上面的内容林暮珩在初中就已经学过,但他敢保证里面所描述的关于概念的解释和配套的习题是有些辅导书都比不了的。
这一本书完全可以走遍天下。
“这是自然!这可是我们研究人员和教书先生吵了将近一年时间才编出来的!”李博鑫说话依然是不加修饰的。
“什么叫作吵,我们那明明是在友好交流!”刘绪哲极力纠正了李博鑫语言中的错误。
“行了,行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人群中传来笑声。
“我有一个问题。”李博鑫把手举起来,像个学生问问题似的,只不过没等老师允许,他就说了出来“关于招聘老师的负面新闻已经传播了一个新年了,将这一场风波平息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
“为什么要平息呢?”林暮珩双手插兜,看向窗外,“我们必须他越传越大,越传越远。”
他抬头看天,正巧有一只鸟儿从窗前飞过,留下一阵清脆的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