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珩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鞋底踩着雪留下一个深坑,脚不断陷入又拔起,他看着路上张灯结彩,红对联,红灯笼应有尽有,一片红色叫人离不开眼。
“要过年了····”
林暮珩想着,但他仍是孤身一人。
这里的热闹似乎从来都不属于他。
“客官需要春联吗?”有商贩向林暮珩推荐道,“俺们这儿的对联有神奇功能,会心想事成的。”
“真的吗?”
林暮珩一时间想了很多,有家人有朋友,有议案。
还有顾涣禛。
“包真的!”
“那我买一个。”他转手掏钱。
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了安稳过个年吧。
“沈议员?”商贩再将对联递给林暮珩时抬头看了一眼瞬间便认出来。
这一嗓子不得了,人群全部都围了过来,一个人受不受欢迎此时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林暮珩记得那一天的报纸卖得格外的好,人们都想看“沈言霖”的样子。那些爱戴他的人没有用华丽的辞藻来表达,他们用了最朴素的方式来表达最浓厚的爱意。
林暮珩今年的年货有着落了……
人们送完东西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人群全部分散,一个男人却直径向前朝林暮珩走过来。
“少爷,我可算找到您了。”
对于少爷这个称呼林暮珩有了反应,他下意识就准备逃跑,只是手上的东西阻碍速度。
“哎呀,我帮您拿就行,岳老爷找了您好久,您快跟我回去吧。”
林暮珩手上的被小厮一点点拿走,他因此有了空余的时间思考这位岳老爷是谁?该不会是什么狐朋狗友吧?
“少爷啊,不是笑地说,您就原谅咱们老爷吧。”
“????这什么跟什么啊!”
这里是一家服装公司,林暮珩知道小厮口中的“老爷”是在这个世界知名度非常高的服装公司的老总。
这位老板是一位爱国商人,在战争期间不止一次将所有的机器都用于生产前线的衣服并向前线不断捐钱,只是后来他国入侵联合把他的公司给搞垮了,就在宣布破产的那一天,岳老板还捐了几十万的战争钱。
林暮珩很佩服这种人。
“侄子!”周年浑厚的声音传来,一位稍微发福的男人坐于前。
“舅舅。”
林暮珩瞬间理清了岳老板和沈言霖之间的关系。
“是我不好,我那时就该问清楚你要拿钱干嘛的,我还以为你会像往常一样,说的急事是还赌债,这才没有给你,你早说你是要提教育议案资金不够啊。”岳老板数落着自己。
“真没想到你那个时候就开始未雨绸缪。”
林暮珩尴尬地笑了一笑,他不可能对岳老板说“其实沈言霖真是问你要钱还赌钱”的吧……
突然之间他好像又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赌债?这么说沈言霖是欠钱了的,那我为什么上次去问的时候得到的答复却是从没有借过钱。”
林暮珩终于明白:“有人在暗中帮我……好吧,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除了顾涣禛还能有谁?
林暮珩其实早已身穿一件刀枪不入的盔甲。
“您不需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林暮珩深深鞠躬“是我以前太过于蠢笨,才在那个时候犯下了差点难以修复的错误,您能够费尽力气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
岳老板露出了一种孩子长大的欣慰神情,林暮珩知道他是在为“沈言霖”的“改头换面”而高兴。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顺水推舟?
“舅舅,您能不能帮个忙?”
“你说说看。”
“资金不够咱们就凑,看您是否愿意为学校的建设添一份力量!”
“侄子这事不用你说,我会组织人干的。”
林暮珩知道自己肤浅了,他在一个爱国者面前问了一个很小儿科的问题。
“您能否告诉我时间?作为议案的提出人,我一定出场!”
两个人在激动地握手,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我会喊人来通知你的。”
林暮珩犹豫一下,还是把他在心里想了很久的话说出了口“舅舅,您能不能借我点钱?您放心不是赌钱!我觉得我需要带头表态一下。”
“哈哈哈哈”岳老板听到此话放声大笑“你放心,姐姐走的时候就对我说,她将自己的股份给你了,我看你之前不学无术就没有对你说。”
“你不用借钱,是你的自然就不会少。”
“姐姐,姐姐是沈言霖的妈妈,妈妈有股份,股份现在是沈言霖的,而我现在是沈言霖……”
“我在这个世界也是个富二代!”
林暮珩知道他这辈子跟富豪指定脱不了干系!
有岳老板的撑腰议案的成功又近了一步,这让林暮珩全身的神经细胞都在兴奋,他看到了万丈高楼平地起。
小厮把他们送到屋门口便离开,林暮珩看见阶梯旁立着一个极小的雪人。
“那群熊孩子又在我门口堆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