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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不尴尬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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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期站在一旁,双手抱胸:“我哪里知道,你打开看看。”

在两人炙热的目光下,书页被翻开,里面被挖了一个圆洞,厚度和大小都刚好能装下一只蛐蛐罐。

感情是在书里掏了个圆洞,方便用来在课上藏匿自己的蛐蛐。

“好一个救赎之道!这他妈又不是用来对付陈青莲的!”戚宁安将书页合上。

沈期突然说:“我记得你以前就有一本这样的书,楼上是你的未来,这层楼就是你的过去。换言之,这本书是你自己的。”

“哦。那还真是用来对付陈青莲的。”戚宁安万念俱灰将书往旁边一扔,身体靠着墙壁慢慢往下滑,“我现在真的相信你的话了,我不会真的会死吧?”

“我不想英年早逝。”戚宁安说。

沈期说:“我也不想你死。”

“那我会死吗?”戚宁安又问。

沈期说:“这次不会,我保证。”

“好吧。我真的真的相信你的保证了。”戚宁安又高高兴兴地跳起来,“走!我就不相信破不开这个阵,就算要死我也得死在长川,死在这个破塔里根本不可能!”

陈旧的木板在脚下吱呀作响,他们穿过又一扇门,戚宁安心底突然起了疑惑:“我自认不是什么正经人,平生却也坦坦荡荡,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有人为了杀我,追到这里来?”

沈期身形一顿,没告诉他,未来会杀他的人是谢尘钰。但是谢尘钰绝不是会在无名塔内做手脚的人,这也不是他的手法。

“这么一想,这件事从逻辑上完全说不通了。沈期,布在这里的阵法,应该是针对你的。”戚宁安推断说,“你知道我以后会遇上什么吗?”

“不知道。”沈期下意识咬紧牙关,“所以我用这座塔来看一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想不通。

为什么好端端的君臣,到了最后,会突然一夕之间演变成谢尘钰和戚宁安两个反目成仇。

两人并肩而行,同时踏上第四层的木板,戚宁安突然讶异地发现身边的一切都在飞速地消散。

而沈期还好端端地站在第四层的台阶上。

戚宁安急忙要去拉沈期的袖摆:“你不是要带我去看未来吗?为什么我感觉无名塔正在排斥我?”

沈期朝他伸手,两人间却已经隔开一层浅浅的薄膜,指尖无法相互触碰。

他只好无奈耸肩:“你放心,第四层楼对应的时间刚好是你领兵前往长川的时间,你需要等四年,我只需要转身,我们就能再次相见。”

“戚宁安,四年后见。”

沈期挥了挥手。

戚宁安来不及挥手,就被刺目的白光震出了塔门,他跌坐在小巷子中,呲牙咧嘴地站起身。

他走出巷子,看见了沈期和平纤纤两人。

沈期倚靠着马匹,抱手在胸前,俯首含笑,平纤纤站在他身前,粉面含春。两个人说一段闲天后,就一个低头一个捂嘴笑一阵。

“不练剑了,我犯困,回府睡觉去了。”戚宁安揉着屁股,一脸怨气地牵过马。

两人闻言转头,一脸雾水地看着戚宁安一步一踉跄,他的手还时不时揉几下摔疼的屁股。

“沈郎,他怎么了?”平纤纤小声问。

沈期骄傲地昂着脑袋,颇为得意地蹬了几下小皮靴:“你要骑马吗?坐在我身前。我们两人在一块,管他干什么。”

此夜。

城郊宫观里长明灯火煌煌。

季念昭和老君上清宫的道士相对而坐。

那清风瘦骨的道士笑眯眯地捧过茶水:“你是哪方的孩子,居然敢来主动拦我的路?”

季念昭也呵呵地笑:“不孤山千山剑道季明昆。”

道士立马换出一副恭维的嘴脸:“原来是雪中高士啊,我记得你出山的那一年,一个人屠尽了雪原作祟的鬼魔,将万里白雪全染成了红色。”

季念昭拱手,把溢美之词全推回去:“那是应了掌门的命令,不过以我的能力,怎么会及师爷的万分之一呢?”

“怪不得性子那么倔,你是我故人的孩子,确实像极了他。”道士不接他的吹捧,季念昭笑着问:“师爷是怎么个意思?”

道士说:“认死理的。”

季念昭问:“这忙,师爷肯不肯帮?可是得到造化的大好机会。”

道士歪斜着嘴角,眼中迅速划过一丝蔑视:“道爷都说了,不帮不帮,我举全派之力帮你镇压长川有什么意义?我们只是个破落小观,又不统领七十二仙门,这忙,你要找稀云渡、傀偶班呐——这些大门派才说了算话。”

老奸巨猾的死狐狸。季念昭几乎快崩不住脸上的神色。虽然他做了十余年的大师兄,自闻子君逝世后,不孤山的掌门之位一直空缺,季念昭却一直没有继任掌门,也是出于此种原因。

换句人话来说,他偏科。

他精通不孤山的仙术剑法,却不擅长门派和门派间打交道的事情,大部分应酬都是由师叔长老们来应付。要是以后他当了掌门,有人还能无私地帮他解决这部分的麻烦事就好了。

大街上夜市人潮攒动,叫卖声不绝于耳。季念昭倦怠地拐进了一家面店,忽然听到耳边一声传音。

是谢尘钰的声音。

“师尊,你今夜可有空来我府上清谈。我们可以聊一聊吗?我想知道仙门对长川的态度。”

还能有什么态度。季念昭发神地想,能说的话他都说了,就连不孤山自家的长老都不肯出马。这种惹得自家一身荤腥的事情,各派自然能不掺和就不掺和。何况......仙门现在已经有一部分人对于南皇的专断统治不满......而长川刚好就在南朝国境内。

隔岸观火而已。

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把真相说出来往往更伤人,季念昭嗦了几口小面,只好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掐指传音说:“我现在正奉仙门之命捉拿妖鬼,最近都没有空闲。我教你术法,你就好好学着,总会派上用场。至于其他的,等我忙完再说。”

谢尘钰也立刻传音回道:“师尊,那你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等你忙完回头看看我,我就在你后面。”

“......?”季念昭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了后桌的谢尘钰。

少年那漆黑如琉璃的眼睛正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睫毛颤了两下,抬起手边的酒杯,遥遥地和他碰了个杯。

“没事。不尴尬的。师尊。”谢尘钰懒洋洋地传音。

宫灯照拂不到的黑暗之处。

幽鸦飞过孤月,收紧翅膀落在腐躯上,啄食满地的残躯断肢。

火苗还在烧焦的骨骸上攒动,这些坑洞里原本的尸体全部都成灰,被夜风轻吹后,满地扬沙。

乌鸦的目标不是这些普通人的尸首,大量零碎的断肢上还有肉,即使外表已经被烧成坚硬的躯壳,表皮尽数化开,底下的血肉还有残存。

“嘶嘶。”

“哇——哇——”乌鸦从胸骨中探出沾满血红的脑袋,偏头望着乱葬岗新到来的生人,抬了抬鸟喙,刚准备振翅起飞。

一只大手轰然从上方落下,抓住它的脑袋用力,红与白的浆水从指隙淌下。

无头的鸟尸啪嗒黏在白骨上。

这里没有落脚的地方,每一步都是骨灰和腐肉。那个新来的人腰上还挎着一只药箱,里面没有装什么药品,只有几卷渔线和一排绣花针。

这个人在满地的断肢中搜寻,拖出那些还没有烧化的躯体,只有肉,没有皮,然后埋头仔细辨认每一个具尸体对应的部位。

先是头骨,然后胸骨,接着左腿,再接着右腿,最后两只手,这些快要变成饿鬼的身体耐烧很多,肚皮没有烧化,五脏六腑没有流出,很好,这样会节省很多时间。

他将线穿进绣花针中,把躯体断肢摆弄好,把断口一针一线接回去。缝合到脸上两个大窟窿的时候,他抓起腿边找回来的一堆眼肉,随便抓了两只塞进血窝子里,拿起针线正准备绣。

动作忽然顿住了。

簌簌。

那是叶片摩挲的声响。

夜风无情地穿过乱葬岗,更多的乌鸦死在他的脚边。

“什么?......你们说不想缝回这些眼睛......”他被火燎烧过的喉咙,声音嘶哑到几乎听不清楚。

谢余为了不多生事端,封锁了周围的乱葬岗。

同一个人间。

同一弯月牙。

这片土地上鼓起了大大小小的坟包,金陵的皇城开遍了姹紫嫣红的鲜花。

每一座坟里面都躺着个死不瞑目的苦命人。

天亮了,天又黑了,白天,黑夜,数不清的日月轮回,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直缝啊缝,只有线不够用时会暂时离开一小会儿。

最后那个夜晚,他带回来几十只猴子,杀了,剥皮,把毛刷干净,为这些苦命人贴上了最后的遮羞布。

这些尸体,不,这些新生猴子的手指在地上抓挠出数条凄厉的长痕,重新站立起来,追随着他的脚步。

一路前往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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