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安:“你有种脑袋缺失的美丽。”
沈期:“你要打架?”
“停!”季念昭抬手打断,冲两人嘿嘿一笑,“一寸光阴一寸金。学习要紧。”目光愈加慈爱,“别耽误了大事,你们继续吧,我就在此处看着你们。”顺便打盹睡个午觉。
脑子终于冷静之后,沈期才重新拾起戚宁安刚从扔过来的卷轴,仔细拎起来打量,又丢回戚宁安的怀里。
“拿走。这根本不是我的东西。我家没有这种花纹式样的锦书。”沈期说。
“唔......”戚宁安拎着卷轴甩来甩去,左右摇晃脑袋,忽地把卷轴扔到桌上,喊了声,“又出现了一行新字。”
可惜周围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季念昭站在沈期身边纠正他的手姿,并没有理会戚宁安的大叫。大概因为他总是莫名发话招惹沈期。
信上的新字写道。
【我们前些天正式互相告了别,师尊笑着说一个人去四海闯闯也是件好事。我妹不跟我一道,她要去证她的大道。人倒是走得走,散得散。下一次相见也许是一个甲子年后的事了。不过一个人背着剑路过这些山峰村落,倒挺好的。我走了一天,脚都走麻了,随便找了块空地坐下,一抬头就看见了今天的晚霞。红的红,黄的黄,歪歪扭扭的云跟狗啃一样,很好看。然后就想找你唠唠嗑。】
“奇怪,太奇怪了!”戚宁安四处环顾,找到一只笔,终于尝试在上面写了一排字:【沈期?】
上面的字迹居然迅速转变成了另一排新字。
那边回说。
【嗯?怎么了。】
“靠!这卷轴居然真的是法器。”戚宁安想了一会儿,勉强回了句:【红的红,黄的黄......本来还想质疑你是不是沈期,倒真像是他该有的文化水平。】
那头居然没有新的动静传过来,戚宁安又等了一时半会儿,猜测对面的沈期估计是被他惹生气了。
于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他忍住了,但原本在专心批折子的谢尘钰却是快忍不住了。
“师尊,控火的手势是这样吗?......”
“对对,就是这样。你这里比的不对,你别动,我帮你扳正......”
“师尊,我们还未学会御剑,你什么时候......”
“明天你先跟我来,每次只能一人一柄剑,我先教你——”
谢尘钰一手捧书,一手捏笔,书页快被他撕碎,笔杆也快被捏断。
“殿下,批折子要平心静气,勿要气伤了身体。”谢余突然从书卷中抬头,轻声关心道。
“多谢,我没事。”谢尘钰闭上眼,尽量不去旁听季念昭和沈期越聊越热烈的对话,他端起桌上的一盏白水就一饮而尽。
一杯全部被灌进胃里后,谢尘钰才惊觉水的味道有些辛辣。
谢余赶忙道:“花楼里布的都是酒水。”他小心试探问:“殿下,我记得你酒量不是很好,要先行回宫吗?”
先行回宫?留季念昭一个人在这里和沈期花天酒地,况且沈约宵风流名声在外,保不得待会晚上带着季念昭去见一见大千世界里的花花草草和他那群小蝴蝶们。这怎么行!
谢尘钰深吸一口气:“不用,我可以。”
他一定可以。
他一定可......
他一定......
他。
过了一会儿,谢尘钰一头栽在桌上,人也滚下椅子,好大一声动响。
面前模模糊糊有个人影急切地朝自己跑过来,一把扶起他,口里大声唤:“谢尘钰,你没事吧?”
谢尘钰凑近他领口闻了一下,是熟悉的雪松味道,是他的师尊,当即迷蹬蹬地抱住这人的肩膀:“师尊,你可以把我背上马车吗?”
面前人也嗅见了他浑身的酒气,当即气笑了:“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谁是你师尊了?我没有这么黏黏乎乎的徒弟。”
谢尘钰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腔调打着转,散漫地继续问:“那么,我敬爱的仙君大人,你慈悲为怀,可以抱一抱我吗?”
“......”季念昭妥协了,把人扛起来,“你以后少喝点酒。殿下,现在满意了吗?”
“仙君大人如甘霖降世,解了我烈火焚烧的心。”谢尘钰打了个酒嗝。
“......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