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好疼,特别是后背……但现在还不能停下,她还差一球呢。艾斯梅强撑着不让意识失控,耳边传来模糊却熟悉的声音。不过,她这么着急想进满二十球是为了什么来着?
“艾斯梅!艾斯梅!”莉达在喊她,带着哭腔。
“伯斯德学姐,我们还是先把古德温学姐送去校医室吧。”队长听起来很着急。
艾斯梅突然举起一只手掌,像是在告诉大家她没事。紧接着,她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躺在莉达怀里被一群人包围着。“我很好!别担心!发生什么事了?”她故作轻松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你被游走球击中了!但那只能怪你自己,”莉达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气恼地埋怨道:“谁让你突然改变位置的?!”
“感谢梅林!”担任击球手的低年级男孩双手合十,扑通一声跪倒在她身边的草地上,喃喃地念着:“太好了!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艾斯梅突然间愣住了,不是因为莉达的眼泪,也不是因为男孩夸张的举动——弗雷德就站在那男孩身后,正神色担忧地望着她。
“我很好!我没事!”她又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容却变得更加僵硬,直到完全消失。“对不起。”她垂下眼睛,不去看大家关切的目光。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古德温学姐。”队长安慰道,转而对其他队员宣布:“今天的训练就先到这里吧,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
队员们纷纷收拾起球具和扫帚,很快便四散分开。弗雷德却还在原地,寸步未离。莉达把艾斯梅扶起来,搀着她就要朝女更衣室的方向去,“走吧,去把你这件脏兮兮的球服脱下来。”
艾斯梅这才发现自己的球服被泥土蹭脏了,低头随手拍了拍,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我自己去换衣服。你先回去吧,莉达。”
莉达挑了挑眉毛,审视着她这副做贼心虚的表情,追问道:“干嘛?想溜去哪里?”
“没有没有!”艾斯梅连忙摆摆手,“我还要把扫帚送回器具室呢,肯定会耽误些时间。你看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她忍着剧痛在莉达面前转了一圈,轻飘飘地说:“而且在去礼堂前你不是还要回一趟公共休息室吗?我们在礼堂碰面吧。”
莉达虽心有疑虑,但始终不想过分干涉她的私人空间,只能答应了,“好吧,我会在礼堂一直等到你出现。”
艾斯梅用力点点头,吃力地俯身去扶起倒在地上的扫帚,朝莉达挥挥手,目送她离开魁地奇球场。
现在这里就只剩下她和弗雷德两个人了。艾斯梅没说话,只是踉跄着朝更衣室缓慢移动。弗雷德也是一样,就沉默地陪在她身边,直到把她送进女更衣室里。
更衣室里空无一人,那些动作快的家伙这时候应该已经快到城堡了。艾斯梅脱下球服外套,掀开贴身穿的运动背心,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后背——上面一片淤紫。她真是太不小心了,看来不得不在劳动服务前先去校医室找庞弗雷女士拿点药膏。
几分钟后,艾斯梅拖着沉重的身体从里面推开更衣室的大门,弗雷德还在那里等待着。她低下头沉了口气,攥紧双拳,正准备说出那句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的话,却被弗雷德抢先了一步。
“对不起。”他郑重地说,“我不应该随意揣测你和其他人的关系,更不应该自以为是地逼你做出选择。”
艾斯梅怔怔地抬头看向他,没想到弗雷德脸上的表情竟然那么严肃。
“我担心你被他哄骗不是因为觉得你傻,而是实在不忍心再看你为那个人渣掉眼泪了。”弗雷德不敢去看她湿漉漉的眼睛,把视线瞥向一边,胡乱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慎重选择恋爱对象,不要让自己轻易被别人伤害。”
原来是这样,她果然误会了。艾斯梅心底的愧疚如洪水溃堤般汹涌。“我会的!”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急切地接着说:“我也要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曲解你的意思,对你发脾气。谢谢你帮我教训沃克那家伙……请你原谅我。”
弗雷德终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那没关系,艾斯梅,我从来都没有埋怨你的意思。这几天我一直在摸索科尔的行动轨迹,刚才就是发现他想去禁林,才跟到球场这边的。”
“那你为什么停下来了?”艾斯梅的问题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想不停下来也不现实吧,小傻瓜。”弗雷德的心到现在仍然后怕不已。从穿过庭院那刻起,他就在默默关注球场上空的绿袍子。艾斯梅从高空坠落的瞬间,他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还顾得上鼠窜离开的科尔呢。
“游走球很危险的!被砸得头破血流是常有的事。万一你那张可爱的小脸被砸坏了怎么办?所以不管是训练还是比赛都要非常小心,听到了吗?”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告诫刚接触魁地奇的小朋友。
艾斯梅抿起笑脸,撇撇嘴假装倔强地回应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弗雷德满意地点点头,又向她发出邀请,“今天晚上宵禁后要一起去禁林看看吗?说不定能搞清楚科尔去那里的目的哦。”
看来她注定要在宵禁后去禁林冒险一次。“好哇。”艾斯梅爽快地答应道。
这次他们还会遇上麦格校长吗?艾斯梅在心里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有弗雷德在,违反校规似乎变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