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厘被郑今来圈进怀里,安安稳稳睡了大半夜,第二天睁眼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大腿根有些疼,他咬了咬牙,想着郑今来已经走了,就抬起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结果手腕一下被人攥住,腰也被人搂了过去。
他一顿,下意识想转头,身后却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胸膛。
郑今来鼻子蹭着橙厘的后颈,温热的气息挠得橙厘痒痒的,他声音还有些没睡醒的哑,“别起来,再睡会儿。”
橙厘心道我已经睡饱了,谁陪你这个变态色魔一起赖床啊。
“不要。”他言辞厉色地拒绝,“我饿了,想吃饭。”
郑今来皱了皱眉,“祖宗,你晚上又是拱人又是闹的,就让我睡一会儿怎么了?”
橙厘纳闷,“你睡你的,我大发慈悲把床让给你,我自己去吃饭还不行了?”
“不行。”郑今来直接将腿搭在他身上,抱紧了他的腰,“陪我睡。”
橙厘推了推他,却根本推不动,他有些无语了,“你自己想赖床还非要拽着我,还给我按个不好好睡觉的罪名,承认自己懒很难吗这位人?”
郑今来哼唧了一声,“谁知道你昨晚是不是蓄意报复,睡前踹我锤我还不够,都睡着了还对我又踢又打,做噩梦了?”
橙厘一脸茫然,“你别诓我。”
“我诓你做什么。”郑今来睁开眼,“我诓你这个就能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人了?”
橙厘哼了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他沉默了两秒,抬起郑今来放在他腰上的爪子,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
“不过。”橙厘摸上郑今来的脸,捏了两下,“就算我做梦还在打你,就说明你在梦里绝对对我做了让我难以忍受的事情。”
说完,他笑了笑,“我大方慈悲,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他张开双臂,“抱我去洗漱。”
郑今来看着他嘴角带笑、恣意张扬的样子,下意识勾了勾嘴角,但习惯性唱反调,“白少爷,身子骨挺虚的,才几次啊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橙厘嘴角倏地放平,转过身就要走人,下一秒却突然失重,被人一整个抱了起来。
郑今来掂了掂怀里的人,语气带笑,“我又没说不抱,你这样气急,又看不清东西,万一摔了怎么办?”
他稳稳地将人抱进洗漱间,却也赖着不走了,非要贴着一起洗。
橙厘已经习惯了,索性摆烂。
郑今来一只手刷牙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上下其手地摸,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你为什么要帮陈怀月,你看上他哪儿了?”
橙厘弯腰吐了口水,“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我们这种关系吗?”
橙厘笑着侧头,“那么请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郑今来也吐完嘴里的水,然后捧起橙厘的下巴接了个干净清新的吻。
他磨着橙厘的唇瓣,上面的水渍被磨得顺滑发亮。
“你是我的。”他缓声道。
橙厘笑了下,抬手拍向他的脸,啪啪两声清脆作响,“不。”
他摁住郑今来的脖子迫使他低头,两人额头相抵,微凉的触感让郑今来怔了一瞬,他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湖绿色的眼睛。
下一秒那双眼睛的主人用近乎魅惑的声音道:“你是我的。”
郑今来倏地瞪大眼睛,看向他的目光瞬时充满了侵略性和征服欲。
“好了。”
橙厘又拍了他两下脸,随意道:“去吃饭吧。”
*
过了九月,按理说天气应该凉爽一切,但秋老虎的架势却是要比三伏天还强悍,一波一波的热浪袭来,腾得人难受。
橙厘上午出门时便觉得头晕,头上太阳大得跟个炮弹一样,热得他头疼。
办完事,他从领事馆的后门出来,走上去中心大路的一条小道,抬手取下了宽大的帽子,露出早就被热得红润的脸。
他拿着手里的帽子,发现这帽子虽然戴着很热,但用来扇风还不错,就握住帽檐一下一下扇起来。
帽子扇起的微热的风并没有吹走燥热,橙厘也不急,手撑着墙壁一路探路,终于摸到了一块凹凸不平的粗糙墙壁。
简直剌手。
他顺着熟悉的墙砖继续往前走,突然一阵热浪袭来,呼到他脸上的温热湿润的气息想黏了一脸口水。
橙厘被热得有些难以呼吸,他扶着墙蹲下来,弯腰的瞬间鼻尖钻进了一股莫名的气味儿。
下一秒,他脸色微变,不受控制地往后仰了下去。
再度醒来时,橙厘只觉得浑身酸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正平躺着。
应该是他的人发现他晕在路上把他送回来了。
橙厘舒服地叹出口气。
还是在屋里待着舒服。
他想坐起来,腰腹却骤然被勒紧。
橙厘愣住,等脑子里的眩晕感终于缓解后,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绳子绑着。
手腕上已经有了摩擦的刺痛感,不难猜他已经被绑了多久。
橙厘皱眉,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很快,他就感受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应该就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
他心倏地收紧。
“郑今来,你玩够了没有?”
他厉声道。
刺啦一声响,那个人猛地站了起来。
橙厘侧着头,面对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等那人走近了,他闻到一股莫名的味道,才突然想起来
他不是被热晕的,是被人迷晕的。
晕过去前闻到的气味和此刻这个一模一样!
橙厘脸色变了变,抿着嘴不出声。
然而他不说话,站在旁边的人也不说话。
整个人完全躺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的感觉十分难捱,更何况橙厘还是被绑着的。
橙厘动了动手腕,皮肤的刺痛让他的大脑又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