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下一刻门打开,冷风灌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个人影。
侯夫人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出去。丫鬟连忙应答,忙不迭地出门了。
云清轻看到母亲脸色才稍微缓了缓,转而确是红了眼睛,一幅下一秒便要哭出来的模样。
云清轻实在是长得像侯夫人,也是称得上好看的,只是达不到云清宁那般百里挑一的漂亮。但是云清宁长得像侯夫人,为此侯夫人从小便疼爱这个像极了她的女儿,倾注了很多的爱意,算是千娇万宠出来的姑娘。
也便导致了她不是特别懂得审时度势,只顾自己,完全不考虑现下的情形。
要是以前还好,但是眼下是皇家赐婚,被提点之后仍然欺君罔上那便是死罪一条。
侯夫人坐在床边,将躺卧在床上的云清轻轻柔的环进怀中,轻柔地安抚。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声音十分轻柔,又含着安慰的意味。云清轻竟然小声啜泣起来。
“娘,我不想嫁给……”
没有说完,就被侯夫人用手指捂住,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别说了,难免外边有有心之人,被人听了去便是违抗旨意的大罪。”
云清轻眼中登时沁出了一些泪花,挂在眼边,只要稍稍一眨眼,泪珠便顺着眼睛流下。
侯夫人看得实在是心疼,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左不是右不是,只能紧紧抱着怀中的人。
云清轻嗓音中带着些哽咽,哭腔若隐若现。
“凭什么啊,凭什么是我,不是别人;为什么非得是我们家,有为什么非得是我。”
一番话说完,嗓子险些喊哑,但是侯府依旧没什么能够改变事实的方法。
只能受着。
皇家无情,皇帝更是疑虑颇重,他所决定的事情根本能不能改变。
一不留神,刀子可能就架在脖子上,稍微往后一收,头落地,一条活生生的命便也消逝了。
云清轻哭得头昏脑涨,脑子中一片空白,似乎是在做一场最后的宣泄。
宣泄世道不公,宣泄偏偏她是一个苦命人。
前任主人种下的树在院中生根发芽,已经长得挺直粗壮,鲜明独特。以前云清轻邀好友玩闹之时,闺中密友总会感叹一句这书长得实在是好。数十载风霜寒冬都没将其摧,毁依旧坚韧不拔的根植着 。
如今再望,风将树叶吹落满地,树干上冒出几个被虫蛀出的洞,在灰白暗沉的天气下显得多了几分颓势。
改变了却又没改变。
这大树能撑过几年,尚未可知,只等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