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我说你他妈才真的有病吧,我……我需要吃药?我……”查旬被气得语无伦次。
“您们看,他骂得更凶了。”唐尧不看查旬恨不得撕了他的可怕眼神,只又神色无奈的朝两名警察说。
“行啊!唐尧,敢玩我是吧?”
从来都是他查大少爷让人吃鳖,何曾吃过他人的鳖。
两名警察相视一眼,看唐尧焦心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查旬越发激动的情绪也不像是演的,于是经过商量,念在查旬是初犯,且神经可能真有问题,决定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让唐尧签署《临时监护确认书》,就能带查旬回家,但明天必须要有成年监护人来补签确认书,还有要带查旬来派出所参加“法治教育课”,让他懂得违法犯罪的严重后果,至于砸碎的玻璃,就赔偿一千块钱。
一千块,正好够赔,唐尧在心里重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在想要怎么挤出时间去补课把钱挣回来。他赶忙一边感谢,一边赔了钱,签署了确认书,然后走向查旬,在距离查旬一米处停了下来。
这是安全距离,看查旬那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唐尧怕被他揍。
这人比他高大半个头,就算隔着衬衣,也能看出查旬的健硕,唐尧有自知之明,要真打架,他打不赢查旬,所以还是要慎重为妙。
“走吧!回家。”
查旬的神色已经恢复原来的冷酷,他把含着邪恶的眼神扫着唐尧,漂亮的薄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然后倾身附耳唐尧,语调低沉得可怕:
“深圳,我不回了。唐尧,你他妈敢玩我,接下来这半年,我一定会好好陪你的。”
说完,查旬长腿一抬,先出去了派出所。
唐尧:“......”
他听出查旬话中的报复之意,有钱人家的孩子大抵都是这般幼稚吧!
虽然唐尧不知道唐友峰在深圳混得有多风生水起,他也不认得什么名牌,但他会看好坏,凭查旬那身质量顶好的衣服,足已证明这人在深圳是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
突然来到穷人窝窝里过活,不爽,很正常,他能理解查旬巨大的心里落差,只是,唐尧想不通,唐友峰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不雇佣人照顾儿子?非要把人拜托给他妈。
怀着这些疑问,唐尧再次给两名警察道谢后,才飞快去追查旬。
从派出所到唐尧家走得快十分钟,走得慢二十分钟。
查旬没有等唐尧的打算,他大步流星,等唐尧出来派出所时,他已经走离派出所一两百米远,好像又在跟谁打电话。
唐尧只好小跑来查旬。
在唐尧追到时,查旬已经挂断电话。唐尧与查旬并排着走,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唐尧气喘吁吁,“走这么快。”
看查旬不理睬自己,唐尧耸了下肩膀,接着郑重其事说:“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刚刚在派出所那样说你,是我不对,不过,不是我要为自己狡辩,你也听到了,要带你回家,警察要求必须要有成年监护人签字,所以我不得不那样说。
我也知道你不想跟我回家,你是故意砸坏派出所玻璃门的,想通过这样的极端手段逼你爸带你回深圳,可是你爸让警察联系我,以你对他的了解,你应该清楚,他不会来,他铁了心要把你留在林城,与其白白被拘留,倒不如将就先去我家住一晚,再和你爸商量回去的事。”
提起唐友峰,此时唐尧的内心已经没有在警局时那种五味杂陈,好像这个男人就只是查旬的父亲,与他没有任何一丁点关系。
“都八点半了,”看查旬还是不理睬自己,唐尧拿手机看了时间,又接着说:“你肯定也饿了,我给我妈打电话,请她把饭菜热一下。你应该不能吃辣吧,我做了……”
唐尧以为查旬还是不理睬自己,没想这回不但理了,还对他动粗。
没等唐尧把话说完,查旬猝不及防地一把揪住唐尧领口,手上发力,将唐尧狠狠推撞在路边的树上,撞得树都摇动了,另一只扬起拳头,英俊的脸上充满愤怒:“你他妈明知道我是故意的,还那样说。”
唐尧没做任何反抗,他抬眼看着查旬,他认为他理亏,让查旬打一拳是应该的,然而就在查旬的拳头即将挥到唐尧脸上时,忽就听白莎喊唐尧:
“尧哥哥,你找到好看哥哥了。”
白莎仍在她家面馆门口玩气球,远远看见唐尧,小姑娘欢天喜地跑来喊,见唐尧被查旬抵在树上,她张着懵懵懂懂的两眼,问:
“尧哥哥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呀?好看哥哥演坏人,你演被坏人欺负的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