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尚大夫对他们有治病的恩情,便是棒打鸳鸯他出面肯定比娘出面合适。
……
苏怡然一早得知自家哥儿病了,赶忙请了府医去看病,她自己也在去给娘请安后转头去了梧桐苑。
哪想人刚一到就遇上一位不相识的男子过来,瞧着是要进梧桐苑里,带路的是侧门看守的门房。
若非知道光天化日,又在别府,自家哥儿又绝计不会是行苟且之事的人,她都要以为眼前的男子是自家哥儿准备私会的情郎。
好在忍住胡思乱想先问了一句,方才晓得是请来看病的大夫。
要说家里府医日日都在,府医看不了的病递牌子请太医对别家来说也不是难事,怎么突然请一个皮相好的年轻大夫过来。
外人一眼看了去,谁能看出眼前还未及冠的儿郎是个大夫?
“苏夫人,我是给府上少夫人看病的大夫,今日本来是要给少夫人再请脉的,不过听闻别公子又病了,就特意过来一趟瞧瞧。”尚柒也是错不及防见了别此云这辈子的娘,只能拉出别大少爷做挡箭牌。
“替青浣看诊?”苏怡然回忆了片刻,的确听青浣提过她近日得遇一位神医,只苏怡然骗子见多了,青浣的病一日没好他是信不过所谓的神医,也就没多打听。
不想今儿竟然遇上了。
“不错。”尚柒表现的落落大方,丝毫没有一个外男进哥儿内宅的尴尬。
也就是这时候,别景季夫妻二人赶了过来。
“娘,尚大夫,你们怎么在此云院门口站着,听闻此云又病了,尚大夫医术极好,正好给此云瞧瞧,顺道能够给此云调养调养身子。”张青浣一来站到苏怡然旁边开口。
“是了,尚大夫,我家小弟自幼体弱,你医术好给小弟看诊时瞧瞧能不能配给方子,给小弟养身用。”
小夫妻一唱一和,叫苏怡然都没有开口的机会,就被架着进了梧桐苑,而院子里生病的人肯定没起身,这会子还躺在床上装病呢。
叫尚柒进梧桐苑已经突破苏怡然的底线,肯定不乐意尚柒再进自家哥儿的寝房。
奈何苏怡然先一步进屋,只见自家哥儿面色苍白的厉害,哪里舍得叫人起来折腾。
如此,尚柒达成当着别此云娘亲兄长嫂嫂的面进寝房的成就,要说这寝房尚柒也不是头一次来了,但在此前无论是白日还是夜里都不正规,今儿正大光明走进来反而还有些不适应。
“此云,尚大夫来看诊了。”张青浣走上前,看似说了句废话,实则提醒别此云,只当尚大夫是他们夫妻二人请来的。
无论如何,这时候不能叫娘知道尚大夫和别此云私下有交情。
“有劳嫂嫂费心。”别此云病恹恹的模样换个人来看,已然怦然心动,毕竟病弱西子的杀伤力谁看谁知道,但尚柒身为大夫,就不一样了,若非是尚柒一向情绪稳定,少有动怒的时候,这会指不定要责骂别此云不爱惜身体。
明明之前说好不许再用伤身的办法,可见人面色苍白,必然是真病了。
两人对上视线,别此云非但不心虚,还敢趁着苏怡然不注意,俏皮的跟尚柒眨眼,叫尚柒胸口堵了一口气,憋闷的坐在侍人搬来的板凳上,给别此云把脉。
这人如此不爱惜身体,这次必然要给他开的药里多加几味黄——嗯?
尚柒眼神一滞,别此云脉搏虽然不如常人强健有力,却也没看出其他病症,那这苍白憔悴的面色,是擦脂抹粉了不成?
大历的胭脂已经能做出这样以假乱真的效果了?
“尚大夫,小弟的病如何了?”
“只是普通的风寒,想来是今日夜里下雨一时贪了凉,只吃一副药调养就是。”尚柒故作不知的收回手。
“只治风寒?”别景季是信得过尚柒的医术,为此方才说要给别此云调养身体也不是假话。
“别公子身体已经比小时候强健一些,虽然还是赶不上常人,但也不建议药补,是药三分毒,真要想调理身体,不如用食补代替。”尚柒慢条斯理的说着,余光瞧着别此云满目含笑,就知这人在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