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原身刚刚换药时,咬着牙,从自己身上诸多伤口里刮下来的腐肉。
林庆有打了一个哆嗦,低下头一看,原身梨花带雨又惊又怕,脸是一张我见犹怜的好脸,但她的肩头有一个好大烂掉的口子,林庆有仿佛闻见了那伤口溢出的阵阵臭味,甚至觉得自己开始眼花,好像看见有蛆虫在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蠕动。
恶心,太恶心了,怎么有人的伤口这么恶心还没死掉?
突然败了兴,不,确切说,快被恶心死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恶心?小贱人,跟你妈一样贱,你妈的存在是恶心村里的女人,而你现在,是贱的专门恶心我。”
林庆有嫌弃地推了一把原身,甚至嗅了嗅自己的手掌有没有沾惹到原身身上的腐朽味道,放话道:“等你好了我再来,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十天半个月伤口长不好,半年、一年、两年,我就不信你就没有伤好的那天,林夏青,我告诉你,你逃不出我林庆有的五指山!”
林庆有的眼神阴沉下来,警告道:“你记着,只要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让你和你妈吃不了兜着走!你说,大家是信你和你妈这两个在林家吃闲饭的废物,还是信我这正儿八经的林家长孙?”
林庆有皮笑肉不笑,眼神阴狠无比,最后嫌恶又贼心不死地瞭了一眼原身,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搁往日,谁不知道乔春锦把这赔钱货独生女看护得跟眼珠子般寸步不离身,乔春锦就差把闺女拴在裤腰带上了,像今天这种把她支走忙的抽不开脚的时候,一年里少有。
机会难得,林庆有还想再试试,但他发现,自己对着那些腐烂流脓的伤口实在下不去嘴,他虽因为近日得了那些淫.书而日渐饥渴难耐,只要一想起能找个人做这事,整个人,特别是下面就火烧般疼,终究没到了这种饥不择食的地步。
呸!小贱人挺会挑时候病的,烂着一副发臭的身子,恶心的他连肠子里的炖肉都快吐出来了,一年到头,只有过年这会儿才能吃上几嘴肉,太难得了,他才不要吐。
从那以后,林庆有就成了林家的常客,旁人以为他是纡尊降贵和堂弟林庆辉玩的投机,实则他是日日惦记着原身这朵日渐长成的娇花,随时准备掐准时机下手。
每回只要林庆辉兴冲冲地回家说,林庆有隔日要来登门找他一起耍,原身心头就一阵剧烈颤抖,她太害怕了,害怕自己早晚一天会成为林庆有这畜生的囊中之物。
这林庆辉也是个死人,背地里被人利用,都快成为林庆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了,却以此沾沾自喜、满面春风,直以为自己得到了林氏家族下一代话事人的倚重,终于要在林家有点地位了。
他是王爱仙从前婆家带过来的儿子生的,虽然姓林,但族里谁也没真正把他当成自己人。林庆辉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被林家长孙林庆有看上了,捧着林庆有,哥前哥后地舔着,殊不知林庆有打心底里瞧不起他这拖油瓶,又不是流着同宗血脉,只是旁家过继来的拖油瓶,名不正言不顺,打着林家旗号,拉大旗做虎皮,林庆有很是看他不顺眼。
要不是为着能有个幌子上门占原身的便宜,这林庆辉爱滚哪边哪边去,林庆有是打死不会和林庆辉这蠢货称兄道弟的。
林庆有在村里年纪老大不小,终日无所事事,三年前被家里安排去县里煤油厂做了学徒,期间在县城举全族之力安了家,也娶了亲,女方听说是个很有些驭夫之术的悍妇,原身以为她漫长青春期里的噩梦终于过去了,谁知这林庆有阴魂不散,这会儿又冒了出来。
林庆有的狗爪攀在林夏青的肩头,待看清眼前女子的面目长相,眼睛不由一亮,惊喜又激动,他笑得很是得意,觉得自己慧眼识珠,五六年前就瞅出来林夏青以后决计会是个惊艳绝伦的大美人儿。
三年不见,当年没来得及摘的果子,如今变得成熟多汁且诱人。
他笑的黄烟牙咯吱颤着,表情既猥琐又无赖,声音拖得很讨人嫌:“别来无恙啊,青妹,搬了新家,也不请你哥我上门坐坐。”
林夏青忍着肠子里翻江倒海的油花,恶心警告道:“把你的咸猪手从我的肩头起开。”
林庆有挑起眉,眼神里有困惑,也有一丝被挑衅后的征服欲望,乖乖,一向温顺胆小的兔子,怎么也和自家那泼妇一样,学会撒泼骂人了?
林夏青又不是懦弱至死的原身,对待垃圾渣滓耐心有限,眼神里的寒意早已经渗得危险可怖。
她拧着眉,下达最后的死神通告:“起开!”
林庆有来了劲儿,心里瘙痒,像是被什么催情剂刺挠了一下,只觉得强扭的瓜应该更甜,温顺乖巧的兔子,偶尔学会反抗主人,反倒成了一番别样的情趣。
死狗不长眼,好好,今天教他认认谁是祖宗!
林夏青狞笑道:“好,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