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素他们正在等陆玠吃饭,下人通报说大人回来了,她便迎了出去。
孙换池还不以为意:“就这几步路还要去接?我在饭桌等你们啊。”
廊桥之上,孙和素第一眼看到了陆玠,紧接着就看到了身后的两个姑娘,其中一个还晕了过去。
她和陆玠对视一眼,陆玠:“这个两个姑娘是一个案子的证人,暂时在我们府上住一段时间,劳你费心了。”
孙和素“嗯”了一声,绕过陆玠去搀扶绣绣,又把目光投向江微云:“姑娘,随我来吧,安心在这里住下便是。”
江微云:“有劳夫人了。”
孙换池迟迟等不来堂姐姐夫,便出去看了看,结果在通往后院的路上遇到了他们一大群人。
“姐夫!”
孙换池骂骂咧咧就走了过去。
“你怎么带了女人回来!”
“还是两个!”
“还让我堂姐搀扶着她!”
江微云看了一眼他,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应该感谢现在她不方便,不然必定回呛他几句。
再看一眼,这人好眼熟。
这不是那日在得青山被隔壁雅间议论的孙换池吗!
一时之间所有关于他的描述都在她脑海里精准地回忆了一遍,最后她得出结论:
说得真对!
“莫要胡说,这两位姑娘是一个案子的证人。”陆玠低声斥着孙换池。
“哦…这样啊。”此刻孙换池又换了副乖乖脸的模样走到孙和素后面:“堂姐,我来帮你。”
江微云和绣绣被安置好后,陆玠让江微云以照顾绣绣为先,收税的事牵扯过大,并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问题,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孙和素替绣绣找了个大夫,一番诊断后并无大碍,只是身体长期气血虚,刚才又过于激动,才会晕厥过去,吃点药补补气血便可。
一切安置好后,孙和素让江微云好好休息,正打算离开,江微云却叫住了她。
孙和素停下脚步,看向江微云:“姑娘还有什么需要吗?”
“不是,是想跟夫人解释一下,我和堂妹是松罗村的,此次来澄阳是为了求陆大人减少松罗村的税收,与陆大人是第一次见。”江微云怕孙和素听进了孙换池的话,有了误会。
孙和素却温柔一笑:“姑娘多心了,我并未往那处想,倒是我那个弟弟嘴上没个把门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江微云摆摆手,“我叫阿江,我堂妹叫绣绣,有劳夫人照顾了。”
孙和素让她们安心住下,无论是什么事,夫君都一定会给她们一个交代的,然后才离开。
陆玠一向回来得晚,平常孙和素都已经睡下了,今日他进入房间,却发现孙和素还在看书。
“怎么还没睡?”陆玠问她。
“今日还不困,便等等夫君。”
孙和素起身来到陆玠身边,为他脱下官服。
边脱边闲聊着,不一会儿话题便转到了今日的两位姑娘。
孙和素告诉他受伤那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陆玠却像丝毫不担心案子那般,只说无妨,让她们在府上养伤。
他没有因为话题是两位姑娘而觉得有何不同,过片刻他又补充道:“若是她们急于案情,你便告诉她们我最近事多,需得一件一件处理,让她们再等等。”
孙和素应下之后便和陆玠一起睡下了,只是眼里有丝落寞的神色,未被察觉。
后来几日,绣绣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不少,这日,正好药吃完了,江微云想着她底子还是虚,便让她好好养着,自己去替她抓药。
刚走出院子,一个讨厌的声音又出现在了她耳边。
“阿江姑娘,你要去哪呀?要不要我陪你去?”
这么浮夸的声音,除了孙换池陆府找不出第二个,江微云也纳闷了,明明是堂姐弟,怎么他和孙和素差别这么大。
“去给绣绣抓药。”江微云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希望孙换池别再跟着她了。
但她想错了。
孙换池一听她要出去抓药,便赶紧自荐引路,说什么澄阳他最熟悉不过了,去哪里都能找得到。
江微云的语气疏离了几分,拒绝道:“不敢劳烦公子,我自己去就行了。”
“哪里劳烦了,陪江姑娘一点都不劳烦的。”
孙换池就像听不懂人话一样,非要贴在江微云旁边,任她怎么说都不离开,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已经走出了陆府。
为绣绣诊断的大夫很擅调理,但住的离陆府有段距离,一路上孙换池都在不停地和江微云搭话:
“阿江你和绣绣涉及的是什么案子呀?”
“不能说。”
“那你们家里还有哪些人?”
“挺多的。”
”那怎么会让两个姑娘来澄阳呢?”
……
江微云一直告诫自己现在不宜生事,便时不时的回答他两句,这才在孙换池的一蹦三跳中缓慢前进着。
谁知这厮如此离谱,走到一家酒楼时,非要进去吃饭,拉着江微云一起。
“孙公子我真的没时间了,我的堂妹还在等着我的药呢。”
“调理身子是长久事,不急于这一时。”
“我不饿。”
“这里的菜你平时都吃不到,哥哥带你大饱口福!”
……
江微云几次拒绝他都没能成,因为不管好说歹说,这人都能找得到话堵回来。
甚至还在这间隙里把江微云拉上了酒楼的二楼,还点好了菜。
孙换池盛好一碗汤递给江微云:“阿江妹妹,吃顿饭费不了什么时间的,我们赶紧吃完便去给绣绣妹妹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