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珠和白半芹按三比一出资,阮、江、白分红按4.5:4:1.5比例分。
而内部管理权上,则被阮玲珠和白半芹一分为二。
江路在心里给这个服装厂判了死刑,好说话起来,既然白半芹不愿意管,那就别管了。
至于江路那个独立的广告公司,也要写进一开始的合约里。
在齐夏的牵线下,服装厂买下一个废弃的厂房,就在市里,只不过偏了点。
重新装修、买好设备,这个服装厂就可以开业了。
而日化厂这边,也再没出过什么乱子,平稳地运行着。
时间眨眼到了十一月,天冷了。
陈晋抱着穿得厚实的斐斐进家门的时候,江路也正好回来,三人在门口撞个正着。
江路和陈晋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地进了屋子。
江路看看四周,生了个煤炉子。
既然江路在,陈晋便打算回家。
正好冉赫然也下班回来了。
陈晋推门离开的时候,听见江路说,“小冉,替我陪斐斐玩一会儿成么?我烧几个菜,晚上一起吃吧。”
陈晋脚下没做停留。
他只是奇怪,怎么江路身边的男的,都那么容易就听江路的使唤。
这个小冉,在江路的院子住了那么久,顺其自然地和他一起照顾斐斐,现在,顺其自然地融入江路的生活。
江路的心里装的是日化厂,是和阮玲珠的那些纷争。
她看不到。
但是陈晋看得到,小冉眼睛里对江路复杂的情绪。
有敬仰钦佩,有孺慕心疼。
不能简单地定义成什么感情。
但是陈晋知道,这样的情绪,足够让冉赫然对江路不离不弃,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就和他一样。
哪怕被赶走,也愿意。
带着越来越乱七八糟的想法,陈晋回到家中。
老太太逮住他,说老二还不发工钱,要他给寄点过去。
陈晋摸摸口袋,有十天前江路给他的五十块。
没错,江路依旧给他付工钱,带斐斐是一天一块,还有一个月二十的伙食费。
没变过。
陈晋不知道怎么想的,每次都接着了,又都攒起来,藏在柜子底下。
陈晋说:“现在没钱了,等我工资发了。”
老太太突然暴起:“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快要饿死了!你有时间去江路那个女人那里,就没钱给你弟!你眼里还有没有你弟弟了!”
老太太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有没有逻辑,总之只想要陈晋把钱掏出来。
陈晋说:“我打听过,工地会发伙食费,饿不死。我累了。”
说完,便关门进屋。
巷子的另一头,江路随手烧了几个菜。
离婚后,一开始还保留着以前嘴刁的习惯,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等着回家吃陈晋准备的。
后来跑这里跑那里,她越来越喜欢随便应付一口。
像今天这样自己回家做饭,已经是少有的打算放松一下了。
江路的手艺不咋样,算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难吃。
斐斐捧着热乎乎的米饭,说:“妈妈,爸爸煮的饭好吃。”
江路眯起眼,说:“嗯,爸爸煮的好吃。明天就让你爸煮给你吃。”
冉赫然在一边说:“老板煮的也不错。”
江路瞪过去,“怎么,你还想天天让我煮?”
冉赫然马匹拍到马腿上,咽下嘴里的饭,说:“不是这个意思。”
江路快速地吃完自己的饭,笑眯眯地盯着斐斐,心情很好。
旧的习惯被改了之后,就是新的习惯。
江路等着两人吃完饭,抢在冉赫然动手前,去洗碗。
江路眼里,冉赫然是厂里的弟弟,是邻居弟弟。可以陪斐斐玩,也可以带着一起吃个饭,但是不能让他插手自己的家务。
江路这个人的控制欲占有欲,大概就强到这个地步。
不是我的人,我的家务活你也不能碰。
天冷的时候,一切的节奏好像都慢了下来。
到十二月的时候,服装厂那边的办公室才装修完毕。
夏灵槐得了消息,带着两个徒弟来了林州。
其他文职的招聘也在计划中。
12月31日那天,服装厂的一部分厂房也可以投入使用了。
同一天,江路还得了个好消息,林老板派陈宴来说,日化厂的第一间新厂房可以交付了。
陈宴来说这话的时候,江路正和阮玲珠在厂房里做最后的检查。
听完,阮玲珠看向江路,笑道:“今天真是双喜临门了。”
江路也笑着,说:“是啊,没想到正好可以赶在今年最后一天完工。”
之前因为斐然牌洗衣皂的产量,在林州周边把肥皂铺开后,就没让刘淑继续了。
现在有了新的厂房,产量上来了,她又可以继续了。
至于这个服装厂,她早就让王大飞给她之前那些客户打预防针了。
说:城东服装厂就是她江路的,设计师她从沿海请回来的。你们这批老客户不论拿货量大小,都能拿。
江路已经想象着1993年,她大杀四方的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