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闻榭下意识地皱眉想躲开,却被贺闲的手固定着无法躲开,喉结上下滚动,只能被动地吞咽着。
“……苦。”闻榭眉头紧皱,声音哑得厉害,有一瞬竟没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声音。
贺闲的表情松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乖,先喝完。”
空的杯子被拿开放回一旁的桌上,最后一滴药水顺着嘴角缓缓滑落下来,贺闲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唇,将残留的药水带走。
那触感太过于鲜明,闻榭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对上贺闲近在咫尺的目光却微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贺闲的手没有立即松开,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过了几秒后,后劲的触感消失了,贺闲缓缓直起身,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跟凌晨一样的橘子味真知棒。
像是知道闻榭会喊苦似的提前准备了糖。
“前一阵好像也说过,只剩这个味了。”
贺闲耐心地把塑料包装剥开,这次不等闻榭来拿就直接放进了后者唇中。
橘子味的甜味在唇齿间散开,冲淡了药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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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灼站在闻榭桌前,看着他棕色的后脑勺。
半晌,他缓缓开口:“又发烧了?你昨晚跑哪去鬼混了?”
闻榭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重新把头埋回臂弯中,显然不太想搭理他。
除了晚上睡觉和中午的午休时间以外其它时候是不允许有人待在寝室的,他烧得不高,也就懒得去医院。
李灼撇了撇嘴,伸出手来:“好歹说句话吧,这次烧得严不严重,你抬头我摸摸……”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插了过来,挡开了李灼的动作。
贺闲不知道什么时候接完热水回来,他把水杯放在闻榭的桌子角。
李灼讪讪地收回手,不满地低声嘟囔着:“护这么紧干嘛,跟护鸡仔似的……”
“……”闻榭缓缓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来,“你闲得慌?”
贺闲轻轻按住闻榭的肩膀,指尖在他颈侧安抚性地摩挲了一下,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李灼有一瞬的僵住:“……”
过了一小会儿,他僵硬地同手同脚往自己的位置走去,嘴里还不停低声吐槽:“胳膊肘怎么往外拐成这样了……”
“喝点水吧,”贺闲把桌子一角的杯子往他面前移了下,“加了一点蜂蜜。”
“你怎么什么都有。”闻榭拿过水杯,抿了一小口,甜度恰到好处漫过舌尖。
贺闲基本每周末放假都会回家,但总觉得像是在寝室安家了一样,不管有用的没用的总会备上很多东西,还幸好他们寝室只有两人,有很多空柜子可以用,不然他一个人的东西就会多到装不下。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抵在他的额头上,闻榭愣了一下,随后便听见贺闲开口道:“体温又升高了吗?怎么感觉脸比刚才还红了。”
“……”
闻榭脸黑了一瞬,抬手把他额前的手拿开。
教室里的声音很嘈杂。
他总感觉贺闲掌心的温度比他额头还要灼人,他偏过头,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跟你说过很多次,别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