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明:“谁家护卫深更半夜出去干坏事还戴着自己的腰牌?必定是有人潜入我的府邸,偷了杨镇的腰牌,想嫁祸于我。”
萧司明:“那人不仅偷了杨镇的腰牌,还非常熟悉我的字迹,将我府中的草木全都毒死,又来到大哥府上炸毁密牢,留下腰牌和字迹,刻意将线索指向我。”
好险,差点让他猜中,眼看萧书君已经陷入到了他的思路里,萧司明便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谁,想把我和大哥一网打尽。”
萧书君:“三弟既然知道江昭隐被关在我这儿,那么知道此计是你所出,也不奇怪。”
萧司明:“三弟的探子神通广大,什么都瞒不过他。”
萧书君捻着香灰,说:“我们两个的府上都出了事,三弟的府上若相安无事,他的嫌疑岂不是最大?所以他必定要给自己也找点麻烦,能拿到梅仙香的,除了我,就只有三弟,可是在早朝上,他一口咬定是我画的。”
既然萧书君点出了萧允琛,那萧司明也不用顾忌了。
萧司明:“春枯木,冬繁花,都是不祥之兆,三弟只需稍加造势,就能叫我翻身无望。”
“我自知与皇位无缘,从未想过与大哥争抢,我为大哥出谋划策,只是想让大哥护着我些!却不知怎的,竟叫三弟起了杀心,可是对三弟来说,我实在算不上是威胁,根本不值得三弟费心。”
言外之意,便是萧允琛此举真正的目的在于萧书君。
萧书君:……
春日草枯,视为不详,萧司明又有外邦血统,若任由事情发酵,萧司明还不知道会被说成是什么妖魔鬼怪呢,于他而言,也就失去了一大助力。
而往自己府邸的墙上画金龙,傻子都不会这么干,所以,尽管金龙出现在萧允琛的墙上,但他的嫌疑却最小,萧允琛胃口不小啊,竟想一举搞垮两位皇子,还企图离间他与萧司明。
萧司明委委屈屈地拱着火:“难道就因为我与大哥亲近,三弟就要除掉我吗?”
萧书君:“还好父皇并未被他蒙蔽,此事太过荒唐,父皇将我们禁足,也是为了阻止事态扩大,你不必太过忧心。”
萧司明:“是。”
萧书君拍了拍萧司明的肩膀:“二弟放心,你若助我登上皇位,我必定不会亏待你。”
萧司明的示弱让萧书君非常受用,比起血缘的亲疏,他更相信孤苦无依之人的忠心。
至于江昭隐的逃跑,他们认为是密牢炸毁的时候没有直接伤到江昭隐,才让他趁乱逃了。
江昭隐若是报官,他们就找个人顶罪,比如去请江昭隐的钟敏,就说他们不知情,是钟敏想立功,所以私自绑了人。
不过萧司明认为,以江昭隐目前人人喊打的境况,他不会去报官的,因为会暴露身份。
萧书君打算派几个人蹲在江昭隐家,深更半夜的时候把他掳走,图图大师本就是突然出现的,那么突然消失,也没有人会追究。
可是魏妃传信,说她知道萧书君的孝心,却不同意他的做法,她会派人杀掉江昭隐,永绝后患。
把江昭隐严密地囚.禁,甚至可以安排假死,让江昭隐从世人的眼中彻底消失,一样可以避免他重提孟氏的龙袍案,还能利用江昭隐的技术为魏家谋利。
两全其美的事,萧书君不明白魏妃的想法为什么会和萧允琛一致,这让萧书君感到挫败。
*
在萧书君面前,萧司明千方百计地咬死了萧允琛,可其实,他并不认为是萧允琛。
府中的怪像,他一定要查,没有了传音纸鹤,萧司明只好取了些土壤和枯草,交给来自苗疆的巫医,让他务必查明此毒的来源。
萧司明是康庆帝收复南蛮时,与一外邦女子所生,女子难产,而产婆只保住了孩子。
康庆帝将萧司明带回京,却并未追封其生母,也未将萧司明交由任何一位嫔妃抚养,还好萧司明聪慧,日日给太后问安,时间一久,也算有了靠山。
萧司明时常陪着太后礼佛,深得太后疼爱,他打算过几日,等康庆帝气消了,就把经文献给太后,让太后为他求情。
这天,萧司明正在府中抄写经文,安插在大皇子府的探子突然来报,说萧书君因为魏妃不支持他的事,而闷闷不乐。
杨镇:“殿下,我们还用盯着江昭隐吗?”
萧司明摇了摇头:“大哥最是孝顺,即便心有不满,也绝对不会违背魏妃的意思。”
既如此,萧司明也得换一种思路了。
魏妃和萧允琛都想置江昭隐于死地,应该不只是为了江柏麟,孟氏的龙袍案或许真的与魏家有关,所以他们越想让江昭隐死,江昭隐就越不能死。
可是以萧司明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与魏家精心培养的杀手抗衡,萧司明能做的,就是把江昭隐的身份透露出去。
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图图大师就是江昭隐,这样一来,江昭隐若是突然消失,就一定会引起各方势力的怀疑。
*
萧书君被萧司明忽悠的时候,萧允琛也在复盘,首先他能肯定他是冤枉的,他没有往二皇子府下毒,可线索却明明白白地指向他。
他府上的事,线索指向萧书君,萧书君府上的事,线索指向萧司明,可是他们三个都没有这么蠢,真要这么干,也必定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线索。
父皇比他们英明百倍,若非想借着此事故意打压他们,必不会轻信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同样也不会重罚,就像早朝时那样,父皇只会觉得可笑。
整件事就像是什么人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看他们三个相互攀咬,看他们既撇不清自己,也锤不死对方,像小丑一样在朝堂上跳脚。
太屈辱了,把他们玩得团团转的人究竟是谁?萧允琛百思不得其解,这次就当是着了对方的道,但他迟早有一天要揪出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