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家的地位岂能配得上你?于是我想了个法子……”
罗宛瞧见他眼里恶毒的目光,心知那必定是改变罗宛和陈珺瑜缘分的事情。
他步步上前,将罗宛逼到墙壁上,他得逞笑道:“你可还记得那年在寺庙你被绑架的事情?呵呵,那其实是我设计的一出英雄救美的戏……我找了人绑架你,我被我安排的人捅了一刀……你爹赶到时便看到了你衣衫不整,我被那群绑匪捅得差点死掉,事后,我又向你爹说你被那群劫匪奸污,已不是清白之身,我告诉他钟情于你,不会嫌弃这些,我还会把你放在比我性命还重要的位置,他被我的深情感动到了,便决定将你许配给我……”
“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疯子!”罗宛冷眼盯着他,狠狠地剜了他一巴掌,“无耻之徒!你可知你毁了什么!”
陈巍昂摸了下他的脸,不注意地笑了笑,委下身,凑到她跟前道:“我得到了陈珺瑜心爱的女人……他样样比我好,我嫉妒死他了,可是却娶不到心爱的人,这一点就输得一败涂地。”
罗宛见他笑得颇为膈应人,膝盖狠狠地顶上他的胸口,陈巍昂一个不提防,被顶翻在地。
那一脚的力道是她这段时日坚持练太极拳的成果,可并没有解了心里的恨,一想到这段时日被陈家百般欺负,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恼意,抬脚朝他的胸口踹了几脚。
陈巍昂疼得脸一阵通红,猛得咳嗽了两声。
罗宛出声警告要是再敢来骚扰她,她绝不轻饶。
陈巍昂恨恨地爬起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面漏凶光,从宽大的衣袖里抽出事先藏好的匕首,猛地冲了上去。
罗宛听到声响,转过身的同时身体做出防御状态,但陈巍昂手中的那把匕首对准她的腹部,他脸上浮起诡异的笑,眼睁睁地看着她,她若是敢动一下,那把匕首一定会捅破她的肚子。
倒不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如果这块玉他得不到,那就干脆毁掉好了。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绝色女人。
罗宛神色紧绷地看着他。
陈巍昂又凑上前,鼻尖落在她的脖颈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材味,闻惯了各色香味,她身上这股香味还挺好闻的。
罗宛垂眸看着他,像是在看一条水蛭,恶心得让人作呕。
“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就毁了你好了,到时候看看陈珺瑜还要不要你。”说罢,陈巍昂猖狂地笑了笑,见她冷静如斯,“你怎么不叫啊……看看你的心上人会不会来救你。”
“叫有用吗?”罗宛勾唇浅笑,媚眼如丝,勾得陈巍昂像是吃了迷药般,心魂一荡,双脚发软。
他目光贪婪地看着她,吞咽了口水,不知尝了这口绝代美人,他以后还看不看得上其他女子。
想到这里,他低头欲往她那双红润的樱唇吻去。
罗宛故意勾着她,待他一点点地靠近,拉过他手腕的同时,抬脚往他的大腿踹去。
陈巍昂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竟不知如此柔弱的女人哪来的这一身蛮力。
罗宛忙不迭夺过他的匕首,将藏在头发上的银针往他的脖颈扎去。
陈巍昂疼得高声大叫,惊来了守在小巷的小厮。
罗宛冷冷地看着他,把玩着手上的匕首,步步上前,“陈公子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难道不知色字头上一把刀吗?”
陈巍昂拔掉脖子上的银针,一边后退,一边恶狠狠地看着她的同时不免讶异,“你何时学会这些拳脚功夫!”
“就在你娘上门退亲的那日起,我就发誓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罗宛把他逼到墙角时,冷声笑道:“就凭你还想毁掉我的清白?多练练吧。”
说罢,罗宛将手上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他的大腿上。
陈巍昂发出杀猪般的吼叫,脸色霎时白得恐怖。
“公子……”跑上前的小厮见状,欲往罗宛身上扑去,这时,被人从身后拎了起来摔到墙上。
罗宛瞥了一眼姗姗来迟的陈珺瑜,“你若再来晚些,就要替我收尸了。”
陈珺瑜扫了一眼缩在角落疼得全身颤抖的陈巍昂,怪嗔道:“要真当死了,也只能怪你眼瞎,这么多年了,竟连我和他都分不出来。”
罗宛:“……”
陈巍昂见到他,大声求饶道:“陈叔,救救我,我错了……”
陈珺瑜上前,弯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哦?你错哪了?”
“我不……不该觊觎你的东西。”
陈珺瑜看了眼罗宛,微微一笑道:“他骂你是东西。”
罗宛翻了个白眼,懒得和垃圾说话,将银针在头发上藏好。
陈珺瑜又转身看向陈巍昂,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大腿上,陈巍昂大腿上的伤口鲜血直流,疼得两眼一瞪,当场晕死过去。
小厮在一旁缩着肩膀颤抖,“公……公子,你们把我家公子怎么了?”
陈珺瑜瞥了他一眼,“还不把你家公子抬回去。”
“是……是。”两位小厮颤抖着上前,将陈巍昂抬走了。
小巷清净了,陈珺瑜看着罗宛,“我一直想象不出黄翔他们说在密林里可以一挑五,今日看到你的身手,我信了。”
“那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罗宛依旧对密林里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她只是把她的恐惧化作了反抗的力量。
“可是……”陈珺瑜目光忽然变得生冷,走上前,厉声警告:“不管你的身手如何,你不能逞强,这是阿宛的身子,听懂了吗?”
罗韫自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她想去死没关系,别连累了原身。
可这人说这话也不心虚,方才他肯定躲在一旁看,待她解决完陈巍昂后才走出来。
“我打算请媒人下聘,你是怎么想的?”
罗宛偏了下头,没好气道:“我刚解除和狗东西的婚约,你又让我跳进另外一桩婚约里去,你觉得合适吗?”
“这婚不是给你的,是阿宛的。”
“可我如今就是她。”
“一年后就不是了,这是你说的。”陈珺瑜认真地打量着她,“你到底有几成的把握保证她一年后会回来?”
“不好说,我会找到回去的方法。”
“那么,有头绪了吗?”
罗宛摇摇头。
“我不管,一年后,倘若她没回来,你便要代替她嫁给我!”
罗宛气道:“你疯了吗!”
陈珺瑜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说:“你就当我是疯了,我不管一年后这具身体里的人是你还是她,都必须嫁给我!”
罗宛眉宇皱得紧紧的,“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还有,我和你说过,里司马暄远一点,这句话我不想再提一遍。”说罢,他松开了她的下巴,嫌弃道:“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回去洗干净点。”
罗宛看着陈珺瑜大步离去,气得跺了下脚。
小巷口里,陈珺瑜遇到了懒散斜靠在墙上的司马暄,冷声道:“我说过了,不许接近她。”
司马暄懒洋洋笑道:“她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
陈珺瑜猛然出手抓着他的脖颈,“你要是敢碰她,我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杀了你。”
“你不会的,如今我们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司马暄笑着将他的手拿开,“太阳快要下山了,大人若不快些回去,坊门就要关闭了。我也该带她回去吃放了。”
说罢,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地走进小巷。
晚饭前,司马暄带着罗满放了一串鞭炮,让邻里误以为罗家有什么好事发生。
能摆脱宋氏那只母老虎,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