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柳没搭理陈红玉,而是把目光落在罗宛身上,见她的状态不对,让杜鹃上前扶着她。
陈红玉不明所以,“柳姐姐,你认识她么?”
许慕柳不答反问:“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哦,她……故意勾/引我哥来着,我这是在警告她别破坏你和我哥的姻缘啊。”
罗宛抬头看着脸皮厚得似一堵墙的陈红玉,冷笑不语。
陈红玉生怕她会吐出她和她哥早许了婚配的事情,赶紧道:“柳姐姐,这人实在太可恶了,你可以把她交给我处理吗?”
许慕柳轻轻地摇摇头,“这人我要了。”
陈红玉气急败坏道:“为什么?”
“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交代了?”说罢,不等陈红玉说什么,许慕柳便和杜鹃一人一边扶着罗宛下楼梯。
陈红玉不知道许慕柳为何要把罗宛带走,急着跑上前道:“柳姐姐,她故意插足你和我哥的感情,你为何要放过她?”
许慕柳没有搭理她。
玉春楼门口,迎春见罗宛急喘气,也不知道哪来的汗,衣衫都被浸染了几分湿意,更迥异的莫过于她的脸色,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她赶紧上前扶她,“宛娘,您怎么样了?”
“快送我回去……不,速去去医馆……”罗宛的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说话的声音又酥又软。
祝嘉言忙不迭移开目光。
司马暄闻言,又见她媚眼如丝,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罗宛,一时间竟有些心神荡漾,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心绪。
许慕柳猜她是被下药了,赶紧遣退了酒楼的男人,而后又道:“坐我的轿子去吧。”
“离这里最近的医馆是孙王药铺,但过去至少也要半个时辰的功夫。”
“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怎么……”许慕柳还没来得及谴责司马暄为何还在这里,便看到他快速地脱下外衣,把罗宛包了个严严实实的。
身上的不适越来越难受,罗宛狠狠地咬了咬唇,她已快站不住了,整个人瘫软地靠在迎春身上,更别提熬到医馆,“我先去附近的客栈,迎春,你跑着去药铺买……洋金花还有……热酒。”
“洋金花不是每个药铺都有的,我先带她去醉花楼,你们两个去药铺,跑着去!”司马暄边说边将罗宛抱起,向着最近的醉花楼跑去。
许慕柳看着司马暄落在阳光下的高挑身姿,心道只能自求多福吧。
*****
醉花楼里。
司马暄在门外等了好一阵,一闭眼,便是罗宛那副靠在他怀里双眼迷离而又倔强的模样,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又像闪烁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光芒,那是何其的艳丽而诱人。
他能感受得到她狂跳不已的心跳,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着他的胸膛。
那是一段极其考验他意志力的路程,让他的心慌得没边,血液倒冲,好在有惊无险。
他见里面没什么动静,敲了敲门,“韩蕊,怎么没声音了?她怎么样了。”
韩蕊看了眼门外高大的身影,又看了眼闭目躺在床上的罗宛。
此刻她头发衣衫都浸染了汗水,脸颊上的红意像是抹了胭脂,愈发地张扬,嘴唇微张,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喘息略显急促,双臂无力地垂下,双腿微微颤抖,仿佛被抽离了灵魂一般。
罗宛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那层酥酥软软的感觉裹挟得逐渐模糊,身体仿佛漂浮在云端,她不肯妥协,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努力对抗着身体上的不适。
也不知道陈红玉到底下了多足的药,让本就情/欲冷淡的她产生这样的反应。
司马暄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身影像是从远方传来,带着一种奇怪的力量,让人心醉神迷。
她闭上双眼,努力抵抗着这股无形的力量中。
韩蕊看着这位在花朝节抢了她风头的女人挣扎的模样实在好笑,好奇地凑上前,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没成想她念的竟是清心咒。
她哭笑不得地打量了罗宛许久,如此狼狈的模样,倒是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韩蕊,你倒是应我一声啊……”司马暄见她没有说话,急得抓耳挠腮,若不是顾及男女有别,他早就进去守着了。
“死不了。”韩蕊没好气道。
司马暄想起她出了不少汗,怕她口渴,忙道:“你让她多喝些水吧……”
韩蕊被他神神叨叨的样子弄得没了脾气,打开门后,举起纤细的玉手道:“我是你丫鬟吗?我如此纤细的手是干粗活用的吗?”
司马暄不知她哪来的脾气,“你喝水都不自己倒的吗?”
“你这么担心她,不如你来照顾她。”
司马暄瞥了一眼在床上蜷曲成一团的罗宛,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娇小的身躯在此时显得格外脆弱,见她如此模样,他的心中不禁涌出一股保护欲,“我若是能照顾,还用得你来吗?”
“其实不是有更好的法子吗?你们何必忍?我这就让人给你们换床被……”
韩蕊的话极其大胆,吓得司马暄一阵脸红,“姑奶奶,我求你闭嘴吧,人家可是正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