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宛向姚诚冷笑发道:“请问,我与黄翔何愁何怨?我为何要打断他的腿?”
姚诚看向黄翔,“就……”
黄翔气势汹汹道:“只因你家公子曾偷我弟弟玉佩,被我当街抓住,你怀恨在心,便打断了我的脚。”
“真是可笑。那日是你们五个大男人将我们押去密林,我一个柔弱的姑娘,可真是好大的能耐一挑五啊?”
县官听后,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在权势面前,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黄翔怒道:“是你个小贱蹄不知道使了什么阴招,害得我全身不能动弹……”
姚诚纷纷点头应和,“是的,我们看到了……”
“荒唐!”罗宛怒瞪了姚诚一眼,姚诚被吓得抖了三抖,“大人,我恳请两人上堂作证。”
县官看了宋氏一眼,宋氏没吭声,他便应允了,“请吧。”
罗宛看向衙外的人群,这时走来一带着面纱的女人。
黄翔一眼便认出她来,顿时脸都吓白了,“你……你怎么过来了!”
宋氏皱着眉头,目光阴森地看着黄翔,他要是敢坏了她的好事,他就别想活了!
来人正是郭娘花铺的掌柜郭燕,也是黄翔在赌场里赢来并拘禁在家的女人。
郭燕没理会他的怒吼,向堂上的官人行揖礼。
县官让她报上姓名来,为何出现在这里?为谁作证?
郭燕一一作答,“我叫郭燕,是黄翔在赌场里赢来的女人。”
也是他的发泄情欲和情绪的工具。
说到这里,她将面纱摘下,众人看到她脸上青肿一片,右边脸颊上延至脖子的伤疤像条蜈蚣般狰狞难看。
罗宛看着郭燕,心疼她的遭遇,却无不为她的勇敢和坚韧而动容。
是赌坊东家告诉她,要把黄翔一网打尽,可以找她,所以她才会找她做交易。
“大人,我可以作证黄翔脚上的伤不是罗姑娘伤的,他的脚伤是在阴历一月二十日被陈夫人打断的,与罗姑娘无关。”
宋氏没想到黄翔竟能如此滴水不漏地瞒着她身边有这样一个枕边人,更没想到罗宛竟想到如此长远。
罗宛状告黄翔毁她家田地伤她家人,她反告罗宛打伤黄翔,还买通了姚诚作证,也提前和县官通气。
她笃定会把罗宛打得措手不及,好让她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可是……她想不通罗宛是哪找到的证人、什么时候找到的证人来反将她一军的。
这在她看来,罗宛好似有通天眼,一眼便猜透了她的想法。
“你这败家娘们!我好好地供你吃喝,你就是这样和外人坑我的!吃里扒外的贱人!”
黄翔上前扬手便欲打郭燕,郭燕被他打怕了,条件反射地躲在罗宛身后。
戾气上头,他便不管不顾连罗宛一起打,以报这些日子从陈夫人那里受到的气。
陈珺瑜把茶杯狠狠地摔在他的脚下,站起身,目光冰冷地看着他,“真是好大的狗胆子啊!竟敢当着本官的面在公堂上打人,来人!拉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黄翔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跪地道:“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
县官见陈珺瑜如此护着罗宛,顿时被吓得额头冒汗,难不成是他会错意了?可他方才看罗宛的目光分明冷硬又生厌啊。
他猛地拍了下惊堂木,怒喝:“黄翔,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来人,快把他拉去杖责。”
两位衙役将黄翔拉去杖责。
宋氏死死地瞪着罗宛,从这一刻起,她才意识到面上故作冷漠的陈珺瑜很大可能是她请来的。
真是好大的魄力啊!可她什么时候勾搭上陈珺瑜的?他们三年前不就断干净了吗?
不管如何,如今的局势,她定要将自己从这桩事上摘除干净,于是她目光森然地看着正在挨板子的黄翔。
陈珺瑜不悦地看着罗宛,什么也没说,回到太师椅上坐下。
罗宛又道:“大人,除此之外,我还有两位证人可以证明黄翔说的话是假的。”
县官看了眼陈珺瑜冷若冰霜的脸,一时摸不透他到底是站哪边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请……请吧。”
来人是一位身着黑衣长裙长相艳丽的女人,她的鼻梁高挑,双唇如玫瑰花瓣一般,眼眸中透着一股精明,身形曲线玲珑有致,缓步上前,目不斜视,全身散发出难以抗拒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