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禹躬身行礼,“回将军,常明则利用自己手里的职权卖官鬻爵,贿赂当地都官员。同时赋役征税上私自加收税额,又奈何他的势力独霸一方,让江南地区的百姓苦不堪言。”
“他也做不了几天孽了,命探子三日后回京,将常明则的罪行证据呈到我面前。十日后,我要上奏弹劾他。”
“这么快?可是他的女儿昭妃……”乔禹有些不敢相信,主子去了趟宫中心情不仅变差了,还要如此急迫的收网。
“位列四妃之一又如何?我偏要打他们喝措手不及。”
黎濯嗤之以鼻,周身的气压变得更低了。
“属下谨遵将军之命。”
另一边太监崔呈听见胡月儿被罚,忙不迭地的放下赵楔安排的事情跑到慎刑司。
进门就看见胡月儿跪在刑堂上准备挨板子。
胡月儿被罚了二十个板子,可是那刑板之上钉满了铆钉,一板子下去就得叫人皮肉开绽,多数人是熬不过去。
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崔呈急忙跑了过去,将胡月儿护在身下,“先住手!”
慎刑司的人见是赵楔的徒弟,就给了他个面子:“崔呈你要说什么麻溜的,别误了我们的正事。”
“多谢几位大人高抬贵手。”崔呈满头是汗,还不忘道谢。
胡月儿掰开崔呈的手,对着他大喊到: “你来了干什么!快出去!”
崔呈一路跑着来的,气都还没喘顺:“我方才听闻你被云妃娘娘罚到了慎刑司,可是娘娘有为难你?”
“不是,是我自己犯了错,怨不得娘娘。”胡月儿满脸悲怆。
“那也不行啊!”崔呈两手紧紧抱着胡月儿的肩膀,面上满是心疼,“你身子那么弱,如何受得了那二十大板?”
“我去向云妃娘娘求情!”
“崔呈!”
说罢崔呈起身,抹了一把额间的汗,从兜里掏出来几颗金瓜子,讨好般地走向慎刑司的那几个人。
“这是今日我替赵公公做事,公公赏我的。”看见一粒粒金光灿灿的瓜子,慎刑司的人眼睛都直了。
崔呈将拿东西放进为首之人手中, “这是崔呈的一点心意,请几位大人喝茶,还望大人们能宽限我半个时辰,我去去就回,到时候再行刑也不迟。”
为首之人勾唇,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物什,还挺有分量的,默不作声的装进自己兜里。
嘴上勉强说着:“行吧,反正今日这刑她是逃不掉的,就不妨等一会儿吧。”
见此事尚可通融,崔呈立马弯腰挨个道谢:“多谢几位大人!多谢几位大人!”
崔呈是赵楔的徒弟,按理来说他本不需对这些见利忘义的人低三下四。
可如今令他这样,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一想到这里。胡月儿便心疼不已。
崔呈回头,朝胡月儿笑笑,安慰她:“别怕!我马上就回来了。”
泪光闪烁中,胡月儿看着那抹蔚蓝色的身影飞快疾跑,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哽咽之中,她再也无言。
崔呈不敢懈怠半刻,拼了命的往芙蓉宫中跑。
刚进宫门,便撞上了碧春嬷嬷,他跪在地上开口:“麻烦嬷嬷进去通报一声,奴才崔呈有急事求见云妃娘娘。”
“崔呈?”梵云雀并未听过这号人物。
碧春开口解释:“他是赵公公手底下办事的,算得上是徒弟。”
闻言,梵云雀一笑:“他师傅当才来过,徒弟也紧随其后喽?今日的芙蓉宫好生热闹。”
两指抚平袖子上的褶皱,梵云雀挥袖起身,“那就去会会他吧。”
崔呈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看见梵云雀踏出门扉便立马迎了上去。
梵云雀站定,睨了一眼地上那人,“何事?”
崔呈开口:“奴才崔呈,前来为胡月儿求情。求娘娘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话音回荡在梵云雀耳边,他是来为胡月儿求情的。
她觉着震惊不已,仔细看了看这个叫做崔呈的人。
崔呈的话口气不小,一上来就是让榻高抬贵手,脑袋紧紧贴着地,身子却抖的快成个筛子了。
明明害怕的要死。
“呵。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本宫是谁吗?”
“奴才知道,您是云妃娘娘,是奴才自不量力。”
“既已知道你的举动在本宫眼里不过是螳臂当车,为何还要来?”
“只为一人,甘愿赴滔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