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痛呼出声,不再是可以忍受的,而是因真实的,猝不及防的痛意而求助。
五条悟动作一顿,抬起头,发丝凌乱地胶黏在脸侧,他呼吸粗重,极力克制着,抽出心神观察她脸上表情。
见那上面痛楚一闪而过,血液冷凝下来,他急可,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手足无措道:“我、我弄疼你了?”
桃山枝咬着唇,布满霞色的脸,又添上更深的艳色。
她不大好意思地别开目光,“今天,可能不行了,我......”
有些羞耻,又觉得愧疚。
先撩拨的是她,点燃柴木的也是她,想要熄灭火堆的还是她。
五条悟一怔,有些费解,顺着她难言的目光往下望去,瞳孔骤缩,想也不想便出声,“枝酱,你哪里伤到......”
还没说完,便觉得不对,愚蠢的话没有继续下去,被担忧占据的大脑才恢复正常又重新宕机。
这下沸腾的情绪完全冷却下来,他一时间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僵住片刻,最后化为抱怨,嘴里嘟囔着:“真的是,枝酱太过分了,这么欺负我。”
说是这么说,他手脚一点也不慢,将人重新裹起来,从地上捞起皱巴巴的外套穿上,离开前红着耳尖道:“等我下,很快。”
不等桃山枝回应,火烧屁股般快步离开。
桃山枝抱着被子,将脸埋起来,小声呜咽,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尴尬得脚趾扣出一座高专。
五条悟很快回来,之前大概是一时慌张,现在已经恢复如常,一如既往开口让人十分火大,逗了桃山枝两句,直到桃山枝恼了,被不耐烦地赶走。
等人一步三回头走后,桃山枝才捂脸轻笑出声。
这家伙故作镇定,明明耳尖还一直红彤彤的。
这一晚上,前后折腾好几个小时,再次收拾妥当,天边已经露出一丝霞光。
床单脏了,五条悟这个大少爷亲自换了套新的,两人这下疲惫了,什么心思也无。
桃山枝被找到前,一直处于惶恐不安中,没怎么睡觉,后来又经历了一番情绪的大起大落,五条悟离开的那几个小时里勉强休息了会。
现在浑身酸软,一沾被子,眼睛就跟被粘着一样,意识朦胧,但身侧的人去了浴室久久未归,她心里空落落。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陷下一块,带着水汽的身体接近,桃山枝模模糊糊地靠过去,却被制止,“等等,凉的。”
她眼睛困得睁不开,声音钻进耳朵,经过大脑处理,混乱成一团,几个音节都分不清,只知道被拒绝了,下意识就难过地瘪嘴。
“嗨嗨,枝酱真爱撒娇,过来吧。”一双大手将她揽到怀里,温热的气息熏得意识更沉了。
因为腹部不大舒服,她下意识将腰上的热源往那边挪,被当成暖宝宝的大手一顿,极轻极柔地贴在上面。
桃山枝终于满意了,陷入迷幻的梦中。
洗了趟冷水澡,五条悟现在很清醒。
他本来也不需要多少睡眠,疲惫的大脑可以用反转术式刷新,以往休息皆是因为精神的困倦。
但今天,他没有多少倦意,于是有了更多时间,对桃山枝进行观察。
从涩谷遇见,这只小兔子就对他表现得极为排斥,甚至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直到今天,他才能验收自己曾经的饲养成果。
比三年前最后一见时,桃山枝长大了些,脸颊上的婴儿肥已然褪去,只是依然看得显小。个子还是那么矮,瘦弱伶仃。
没有五条大人的庇佑,自己都养不好。
五条悟自信地肯定了下自己,但又想起错失的三年光阴,心中覆上淡淡的阴霾。
指尖滑过桃山枝眉眼,五条悟听到她不耐地轻哼一声,目光渐渐柔和下来。
怀里充实的感觉,让他翘起唇角,将人抱得更紧了点,下巴抵在桃山枝头顶,确定人完完全全在圈禁范围,才心满意足闭上眼睛。
桃山枝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将之前的疲惫一口气补回来,结结实实睡了十个小时。
过长的睡眠导致头有些沉,小腹隐隐坠痛,她清醒几分,手往身边摸去,空空荡荡,一下睡意全无,坐起身朝四周张望。
室内一片昏暗,窗帘紧闭,阳光被隔绝在外。
桃山枝心脏往下一坠,顾不得其他,赤脚下地,往卧室外跑。
门虚掩着,一拉就开,客厅亮着灯,颀长的身影在料理台忙碌着。
五条悟一下子就注意到她,举起筷子挥挥,“过来,尝尝味道。完美的五条大人绝对不会出错,一定很美味!”
桃山枝脚步一顿,愣愣站在门口,片刻后小跑过去,跟看什么新奇事物一样盯着他颠锅。
就很神奇。
咒术界最强为她洗手做羹汤。
不得不说。
有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