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仇家满地。
顾召白似乎见惯了这场面,他理了理衣袍倒也毫不掩饰:“太闲了,每天不是斗鸡遛狗就是喝酒赏花,看不惯罢了。”
这下换明义侯沉默了,登时说不出话来。
顾召白比李世洵大了几岁,他和顾召白父亲是同僚,当初关系也算不错,顾召白也算是他看大的。
谁知当初嘴甜笑嘻嘻的小子变成了现在这幅人见人烦的模样。
但明义侯也知道,顾召白说话收敛了,自家儿子什么样他也清楚,一时也无话可辩驳。
最终只是甩了甩袖子,一脸无奈:“那你也不能捅到陛下面前啊!”
“有压力才有动力。”顾召白神色莫测,脸上又带了几分亲和:“犬子在京城名声着实不好,我这是为了你好啊。”
这话说的真情至极,但其中的虚情假意倒也不少,谢蕴看了他一眼默默移开了目光,着实没眼再看下去了。
“哈哈。”
顾召白此话一出,坐在车里的丞相笑了起来。
他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
“平召王殿下不光忧国忧民,还忧虑小侯爷的未来,其心宽阔广大,让老朽佩服。”
顾召白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多学学我。”
顾召白和丞相陈远祝是出了名的不对付,年纪差了一大截,关系也差了一大截。今早上朝,净听他俩的阴阳怪气了。
在平召王顾召白的意识里,似乎从无尊老爱幼这四个字。
陈远祝止住笑看向他,神情严肃:“我希望平召王殿下此次多留一步,莫不要急攻进切,到时候后悔的只有你自己。”
听了这话,谢蕴一头雾水。反观明义侯,脸色一变,扫视二人然后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怕殃及池鱼:“我先走了,二位慢慢聊。”
但顾召白似乎没有和丞相谈心的闲情逸致,他往后瞥了一眼谢蕴,然后让出了空。
“谢蕴,去砍他。”顾召白冷声道。
谢蕴本来在看戏,还没听出来事情始末,突然接到任务差点没反应过来。
砍他?砍谁?丞相吗?
谢蕴下意识站到顾召白面前。
驾车的小厮一看,忙不迭跳下马车,挡在谢蕴面前。
丞相冷笑一声,脸色铁青:“平召王,你现在真是无法无天!宫门口居然敢舞刀弄枪,公然挑衅!”
空气安静片刻,谢蕴根本摸不透顾召白到底想做什么。
谁知这次换做顾召白笑了起来,他双手一摊,满脸疑惑:“哪来的刀和枪?在看守宫门的守卫手里吗?”
谢蕴余光瞥到了,看守宫门的守卫很明显愣住,然后各个紧张的咽口水,生怕被波及。
“说笑的,丞相,别跟我一般见识。”顾召白似乎是高兴了,开口解释道。
丞相目光移向谢蕴,发现她身上并无武器,紧接着冷哼一声放下帘子:“我们走!”
把丞相气走了,顾召白嘴角上扬,没忍住笑出了声。
声音清朗,听起来心情不错。
谢蕴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临来时大寒把她的剑拿走了。
一脸神秘莫测的。
原来如此。
见071沉默,谢蕴疑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071僵硬的笑了笑:“我觉得这个反派也ooc了。”
谢蕴一直觉得顾召白和071口中的不一样,说他阴暗没感觉到,但性格确实挺神秘莫测的。
“但是你口中的规则没有把他扭回来啊。”谢蕴说。
071犹如被捏住喉咙的鸭子,刺啦了一声,然后陷入沉默。
谢蕴老老实实的跟在顾召白身后,走过桥后,街上的人都在偷瞄他,看他犹如洪水猛兽,顾召白去哪里,哪里人就迅速散开,生怕被他看到。
皇宫离平召王府不算很近,要一段时间。
顾召白走了一段就停下,看了谢蕴一眼便叹了口气。
“你不累吗?”他突然问道。
怎么会累?
谢蕴扭头看了看皇宫的方向,然后老实摇头:“不累啊。”
现在又没走多远。
似乎是这个回答惹他不高兴了,顾召白没再说话,转身继续走着。
谢蕴看他这幅样子,着实好奇。于是加快速度往前走了几步:“王爷,你为什么不让马车来接啊?”
听了这话,顾召白再次停下,看向谢蕴偏了偏头:“你真想知道?”
谢蕴点头:“想啊,想啊,告诉我吧。”
顾召白微微一笑,不知道从那里掏出来扇子摇了起来:“那我告诉你啊。”